這個決定合乎兵法,也迷惑了前來圍堵的敵軍。
風雷騎暫時脫離了被圍殲的風險。
可接下,錢翹恭面臨著艱難的抉擇,因為當時宋安尚未在小汶河擊破鰲拜大軍,整個山東,還是清軍控制。
也就是說,風雷騎是支孤軍。
向西撤退,西面不遠就是東昌府,原明在那設有一衛,為平山衛。
而此時,有一支清軍駐守,由于南北僵持,平山衛亦為前線,故守軍兵力還不小,共有馬步軍八千之多。
按理說,風雷騎暫時脫困,是得銷聲匿跡才是。
因為一旦暴露蹤跡,那就是被四面聚殲的結局。
可錢翹恭已經顧不得了,一來他急著返回與陳勝主力會合,二來,經過一日的作戰和脫圍奔馳,兵疲馬乏,急需休整、補給。
要補給,就必須去有人煙之處,總不能在野外補給吧?
于是,錢翹恭毅然決定,急襲東昌府,因為東昌府最近,也適合為三千多的風雷騎提供補給。
這樣一來,一旦與平山衛駐軍遭遇,無論如何,風雷騎都得暴露蹤跡。
……。
可世事,就是這么巧合。
平山衛駐軍守將,名為祖澤潤。
就看這姓,便知道是故人。
這是指相對于風雷騎中的祖大弼而言。
當然,錢翹恭決定急襲東昌府時,并不知道,平山衛的守將是祖大弼故人,祖大弼自己也不知道。
這樣一個尋常衛所駐軍,絕不是當時情報所能了解透徹的。
在東昌府偵知有敵來犯,調動平山衛迎敵。
雙方面對面遭遇,這才發現,大水沖了龍王廟。
當然,如今分屬兩在陣營,為將者就算徇私,也不敢廢公,各為其主嘛。
可見了面,好歹得聊幾句,敘敘別情。
祖大弼和祖澤潤,那是相當近的叔侄。
祖澤潤原是祖大春的兒子,祖大春是祖大壽的親弟弟,追隨祖大壽降清之后,于崇德三年,隨揚威大將軍、多羅貝勒岳托,攻明山東濟寧州城,在先登時,中守軍炮火戰死。
祖澤潤由此成了孤兒,正好伯父祖大壽膝下無子,于是,被祖大壽收為從子。
反正本就是一家人,連姓都無須改了,省事。
而祖大弼為祖大壽堂弟,當時與祖大壽親弟祖大樂,同為祖大壽麾下裨將,自然是與堂侄祖澤潤再熟悉不過了。
所以,原本雙方劍拔弩張的前鋒,突然之間,就成了認親大會。
這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哪還打得起來?
看得錢翹恭心里一肚子的憋悶,這打,還是不打,再拖下去,消息一旦走漏,那真要被合圍了。
錢翹恭其實是,多擔心了。
就算是這做侄子的祖澤潤不曉事,那年近半百的祖大弼,還能不曉事嗎?
這叔侄倆互傾別愁之后,抹干凈臉頰上的眼淚,就湊在一起,私下議事了。
只是兩軍相互離得遠,聽不清叔侄倆說些啥罷了。
沒讓錢翹恭等太久,這叔侄二人很快分開,各自回到了自己的陣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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