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致遠一怔,這才回味過來,原來自己還是朝廷紹興伯。
可沈致遠隨即跺腳道,“去他X的紹興伯……若不是你竄掇著,送我,我都不要!”
吳爭臉色一沉,“你可以選擇不受……請便!”
沈致遠一愕,怒道:“你以為我是怕你不成……我投你麾下,難道是怕你?”
話雖這么說,可沈致遠腳一步不動。
蔣全義看出來了,自然得遞個臺階,讓沈致遠下,“王爺息怒……伯爺也是為您著急啊,這不,咱們這些兄弟,也是為王爺急哪……咱們在前方與敵廝殺,他們卻在背后沖咱們捅刀子……誰能忍得下這口氣?!”
“誰是咱們,咱們又是誰?”吳爭冷冷道,“你若咽不下這口氣,去……外面吐去,別臟了孤的眼睛!”
蔣全義被吳爭一句話,懟得沒聲了,他悻悻然退后。
這時沈致遠回過勁來,沉聲道:“那……那你說怎么辦……難道真要忍氣吞聲……我丑話說前頭,你若妥協了,甘為魯王臣……那我就帶著麾下兒郎……!”
“想去哪?”吳爭淡淡地問道,“若有好去處……不妨帶上我!”
沈致遠目瞪口呆地瞪著吳爭,見吳爭油鹽不進,從吳爭邊上拖了把椅子,頹然坐下,再不想發聲了。
吳爭掃視著眾將,一個一個,慢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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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象他……這么想的?”
諸將一碰吳爭的目光,皆低頭不吭氣。
可那種僵硬的動作,都顯示出一種無聲的反對。
吳爭嘆了口氣,悠悠道:“順天府就在前面,有什么事……咱們打進順天府,再說也不遲嘛……七年了,為這一天,咱們等了七年……眼見著就要功成了,總不能毀于一旦吧……二憨,你說呢?”
池二憨想躲來著,可他的個子確實高,身子也魁梧,躲無可躲,避無可避,被吳爭點了名,他心不甘情不愿地移了半步,悶聲道,“我……我聽少爺的。”
吳爭嘆了口氣,“此時回師,再想重新北伐,至少半年……多少人力物力?這等于給了已經垂死的清廷生生灌了口氣……。”
“可如果等攻破順天府,咱們再回師……怕是黃花菜都涼了!”一向謹慎、沉默寡言的錢翹恭突然開口道。
這話讓吳爭一愕,看著一臉憔悴的錢翹恭,吳爭輕喟道,“你……這是想好了?”
“父親錯了!”錢翹恭板著臉道,“我站在道理的一邊。”
吳爭苦笑,這不是一場該有的戰爭,為了一己私利,令天下父子反目、兄弟鬩墻、夫妻成仇,無論哪方想說自己正義,那都是粉刷丑惡。
吳爭不想,是真不想啊!
在指責別人為一己私利之際,自己何嘗不是在做同樣的事?
吳爭深深地吸了口氣,“戰前,我就說過……此戰不為本王、不為朝廷,為得是這天下蕓蕓眾生,諸位的功勛,在世人心里,沒有人敢否定你們的功勛……新舊交替,定不會一帆風順,舊的、老的、腐朽的、擋了前進步伐的人或事,總會有不甘心、不情愿……公道自在人心嘛,你們慌什么?”
說到這,吳爭站起身來,指著諸將,“敵人雖說已經被咱們打得落花流水,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難保不會狗急跳墻……你們放下前方軍隊,一個個聚攏一起跑到孤這來申訴、反對……何用?何苦?何必?”
“孤的事,孤自己的事,孤心里有數……你們要相信,既然你們都擁戴孤,這世上便有許多象你們一樣之人,都會擁戴孤……為何要慌,為何要急?做好自己的事,做成一件事,做成一件讓自己可以感到自豪的事……不負自己、不負親友,方可不負天下人!”
“回去吧!”吳爭朝外揮揮手,“攻下順天府……孤帶你們回去,若那時,他們依舊肆無忌憚,孤答應你們……把這些鳥人,一個個全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