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煌言召集大將軍府眾僚屬,迎接延平郡王入城。
錢肅樂說得對,不管是不是兩朝,此時都不能先開第一槍。
開了第一槍,永歷朝和建興朝就會內戰,這與吳爭的戰略是截然相悖的。
鄭森依舊是延平郡王,雖然是永歷朝封的,可不管是永歷朝還是建興朝,那都是打著大明旗號。
而如今永歷帝已薨,永歷朝與建興朝的關系,正處于異常敏感狀態。
鄭森在東藩島扎根,還是吳爭親點的,甚至島上軍隊補給,有一半還是水師從舟山運送過去的。
鄭森意圖不明,張煌言就需要虛與委蛇。
張煌言嚴令城中劉元、張新俠等部不得妄動。
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鄭森有五萬精兵,這才是張煌言這犟驢脾氣也不得不出主動迎接的真正原因。
說大實話,總是令人憋屈。
但相較于張煌言的憋屈,有人卻異常高興,不亦樂乎!
大將軍府正堂,原本是吳爭的專座上,赫然坐著朱以海。
鄭森入杭州城的第一件事,就提出進見魯王。
張煌言無法拒絕。
可鄭森一見朱以海,就拉著朱以海,來到了大將軍府正堂,并恭請朱以海,上座!
朱以海“謙遜”地連辭三次,終于“勉為其難”地上了首座。
令所有大將軍府官員,是敢怒不敢言啊,猶以張煌言為最。
但鄭森并不明言擁立朱以海,這更讓張煌言無法以律來阻擋鄭森的胡作非為。
朱以海坐下之后,對鄭森的第一句話,竟是,“延平王總算來了……朕盼汝盼得眼中出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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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讓以張煌言為首的大將軍府僚屬,皆心往下一沉。
不言而喻,鄭森是站在朱以海那頭的。
而鄭森聞聲臉色數變,目光直視朱以海,他心中也怒啊,自己就是怕引發城中軍民的抵抗,這才顧左右而言它,使張煌言等人心中還存希望,不至于立即翻臉。
可朱以海這么一句,瞬間將自己的態度、立場給擺明了。
鄭森如同被人在嘴里塞了只蒼蠅一般的惡心,朱家人,沒一個是省油的燈啊!
氣氛立即凝重起來,雙方的目光對視中,透露著警戒和惡意。
鄭森突然道:“如今天下無主……魯王豈可自稱為朕?”
朱以海一聽,亦是臉色大變,他原本是想,令鄭森撂明立場,免得鄭森在看到城中形勢對自己不妙,而心生異志,變了初衷。
可不想,他一句話,反而讓鄭森似乎要站到對面去了。
就在朱以海惶惶之時,鄭森對張煌言平淡地說道:“張大人,雖說按察司有刑名、監察之權,可從未聽過有羈押當朝親王之權吧,除非是監國殿下諭令……煩請張大人出示監國令!”
張煌言哪有監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