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君登基,太廟祭祖。
吳小妹,不,現在應該叫朱辰妤了。
在完成各項儀式之后,朱辰妤單獨召見了王翊。
“首輔……我哥……吳王該如何安置?”朱辰妤語氣平淡,除了稱“我哥”時改口瞬間有一種奧妙的局促,但瞬間恢復了常態。
人,總會長大。
再不回去當年纏著哥哥時,那種無賴狀了。
特別是當知道自己的身世時起,朱辰妤亦不復小時的天真爛漫。
一個人,只有知道自己所須擔負的責任,才會真正長大。
朱辰妤,長大了。
可長大,是一種痛苦。
她寧可自己不長大!
王翊偷偷地打量了朱辰妤一眼,可是看不出什么來,只能試探著問道:“回陛下話……如今吳王正率王師收復我朝北都……這個時候,以臣之見……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為好吧?”
“朕欲冊封吳王為攝政王……首輔意下如何?”
這話令王翊著實一驚,疑惑地看向朱辰妤,“陛下這……?”
朱辰妤悠悠道:“沒有吳王,便無今日之建興朝廷……若不賞功,豈可懲過?”
王翊更是心中一凜,“敢問陛下……吳王……何過?”
朱辰妤看著王翊的眼睛,淡淡道:“朕何時說……吳王有過?”
王翊驚愕。
……。
杭州府,莫家大宅,正堂。
夏國相憤怒地沖莫執念喝道:“莫執念,汝好算計啊!”
莫執念耷拉著眼皮,漫不經心地回道,“夏先生此話何來?”
“你別以為……夏某人在杭州府,就不知道應天府新君登基。”夏國相厲聲道,“原來你是將夏某及一眾北商當作了你手中的棋子……嘖嘖,明修棧道,暗渡陳倉……莫老,好計謀啊!”
莫執念悠悠道:“既然夏先生已經知道……老朽也就不否認了。”
“你……!”夏國相跺腳道,“你先前說是擁立吳王世子……可如今,登基的卻是惠宗后裔……!”
“那又如何?”莫執念微哂道,“對于夏先生而言……其實結果是一樣的……難道夏先生更忠于吳王?”
夏國相為之一愕,是啊,對于誰做建興的皇帝,與他有個屁關系,夏國相的憤怒在于,莫執念作為合作方,居然將這等大事一直瞞著他。
這很重要,被人當作棋子的感覺,很不好!
可此時事已成定局,夏國相就算再憤怒,也不敢在杭州府,莫執念這一畝半分地上,與莫執念撕破臉不是?
夏國相陰沉著臉道,“那……之前說好的事……莫老不會也不作數吧?”
莫執念挑挑眉毛,“老朽素來以信義立身……夏先生盡管放心就是。”
夏國相慢慢緩和下臉色,“那……壓低股價之事,還繼續嗎?”
“當然!”莫執念平靜地道,“只有將股價一直維系在低位,民眾才會對吳王不滿,由此背離吳王……新君在日后,正好可以借此收攏民心、立下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