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在理啊,神仙打架,凡人摻和,定會遭池魚之殃,悄悄購入,兩不得罪……聰明人!
然,徐樂平沉聲道:“自當年先祖被追封秀水伯之后,秀水縣內,百姓皆視我徐家為榜樣……若徐家只是悄悄購入,如何引領百姓……大丈夫做事,敢做敢當,何須遮遮掩掩?!”
“可若是朝廷……事后追責,咱徐家千多人口……不可莽撞啊!”
這時,徐樂平身邊,一個老態隆鐘的老頭,站了起來,“你們說得,都有道理……。”
說著,他左右向另外幾個族中老頭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后面向族人道:“其實,當年堂兄決意率全族男丁助吳王時,我也勸過、阻攔過堂兄,不可拿全族人的性命冒險……之后的事,你們都知道了……我今時已是古稀,可想起當年之事,亦是熱血上涌……人生短短數十年,若是能留下忠義之名受后人敬仰……不妨,死乎!”
……。
杭州城內,仁和大街北側,有家百年老店,名為“沈記”,是個酒樓。
此時,正值午間,賓客如云。
“……我說,咱不能聽吳王殿下的,年前,商會股份還是每股二十三兩,可今日,卻只值六兩……我家之前還是小富,可如今,吃席酒菜,還要腆著臉讓諸位仁兄作東……若真按吳王說得為國接盤,萬一有個好歹……咱恐怕從此連這沈記都無緣進來了!”
“陳兄所言有理,年初商會股價跌至十兩時,我是咬著牙賣了家中三十畝上好水田購入商會股份的……可結果呢,哪想到竟跌至二兩,我爹氣得差點打死我,我是不想再摻和這事了!”
“呯”地一聲,邊上另一桌有人拍起了桌子,震得桌上碗盞一陣亂響。
“小人!”
“汝罵誰呢?”
“就罵你了,你能怎樣?”拍桌那壯漢“噌”地起身,上前指著之前說話那兩人,嗤聲道:“你們二人,購入商會股份,無非是想賺些銀子,結果事與愿違,反倒賠了……可這事與吳王他老人家何干……難道是吳王他老人家請你們購買的?愿賭服輸,輸不起還賴上吳王殿下……小人!”
見有了熱鬧,酒樓中各席面上的賓客,慢慢圍了過來。
“說得好!”有個文人模樣的中年人走了過來,“況且年初股價跌落時,吳王殿下正率北伐軍為國征戰,如今你們將所受損失怪在吳王頭上……確實是小人行徑!”
“就是就是……吳王殿下哪里欺負你們了,竟如此編排吳王……要知道,若非吳王在國難當頭時,率江東子弟,從紹興府打到應天府,再打到順天府,你們這幾人,恐怕早被韃子欺負死了!”
“誰說的!”有人揶揄道,“他們可不會死,因為他們會向韃子投誠、訕媚……!”
場內暴發出一陣哄笑。
早前那一桌子四人,臉色忽青忽白,其中有一個沒說過話的,趕緊站起,以手遮臉,“我……我與他們不熟……不熟……!”
說著拔腿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