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名夏、李颙亦在邊上附和著。
吳爭哂然道:“孤說得,難道不在理嗎?華夏數千年間,哪朝哪代,文臣不愛財,武臣不畏死……雖然也有過,怕也是鳳毛麟角,否則,便不會有朝代更迭的輪回了。”
“可圣賢教化人心,不就是令每個人,懂得禮義廉恥、忠孝仁愛嗎?”
吳爭呵呵笑道,“在孤心里,玄著兄是個正人,可抿心自問,你能真正做到嗎?”
張煌言臉色漲得通紅,憋氣好一會,悶聲道:“……雖不能至,心向往之!”
吳爭哈哈大笑,“玄著兄別生氣,孤無意去編排、詆毀你的信仰……事實上,孤自認也做不到……既然連你我都無法做到,如何去勉強天下人一定要做到?這豈不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
“可……可歷朝歷代,不都是如此傳承的嗎?”
“所以咱們要改變……好的,留下發揚廣大,不好的或者做不到的,想辦法改變,哪怕是廢除它!”吳爭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因為他知道,對于面前這三人而言,自己一定是個奇葩,“三位突然來……一定是有事吧?”
張煌言原本還想爭辯,可被吳爭這么一問,只能答道:“臣等三人,為籌措軍費而來。”
“城中街上不是正在籌措嗎……難道出了什么事?”吳爭有些意外地問道。
“可至今……才籌措到九百萬兩……眼見著已經過了十日,離王爺目標,差得遠哪!”
吳爭聞聽,反倒是笑了,“孤都不急,玄著兄急啥?”
張煌言等三人目瞪口呆。
說來也巧,這時黃昌平匆匆進來,“稟王爺,晉王世子及晉王幕僚黃應運,在府外求見。”
吳爭一聽,笑得更歡,“說曹操,曹操就到……快請!”
“是。”
吳爭轉頭對張煌言三人道,“瞧,解三位燃眉之急的……來了!”
張煌言三人一時間,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
“老黃,多日不見,可想死我了。”
吳爭這一聲老黃,讓張煌言等三人忍俊不禁。
可對于黃應運而言,卻是涕淚交流啊!
他撩袍屈膝,大禮參拜,“學生亦是日夜期盼,能再見殿下!”
吳爭上前,雙手攙扶道:“瞧瞧你,都一大把年紀了,怎么也象我那狄兒……說哭就哭?!”
敢情,都奔五的黃應運,被吳爭拿小吳狄相提并論了。
這一打趣,黃應運破涕為笑。
吳爭慢慢轉過臉。
“……卑職……參見大將軍!”李溥興行禮,悶聲道。
“喲……還記仇呢?”吳爭上前一步,沖李溥興的胸膛擂了一拳,“七尺男兒,有啥說啥……但說過了,就得放下……你啊,與你爹相比,差得不是一個火候!”
李溥興低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