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執念打量著面前的兒子,他心里有種不詳的預感,吳王能僅僅因為此,而當眾落王側妃親生父親的顏面?
按莫執念對吳爭的了解,他是不相信的。
“你方才說,當時有幾個人來著……有一個人你不認識?”
“是。”莫辰博點頭道,“除了夏完淳、冒襄、馬士英等,還有一個老頭……。”
“多大的年紀?”
“六十花甲上下。”
莫執念想了很久,朝中重臣中應該沒有這樣的人,因為上了年紀的重臣,莫辰博基本都認得。
但莫執念幾乎可以肯定,吳爭今日這番做作,定與此人有關連,就是想不透其中因果罷了。
“罷了。”莫執念搖搖頭,“無甚了不得的……只要安穩地過了這兩天,所有難事,都會迎刃而解……你要須留心,這兩日切不可行差踏錯,引發不可測的變故!”
“是……孩兒謹記!”
……。
許多時候,掌權者往往忽略了他們敵人攻擊不錯不在意的普通民眾。
因為在這些人看來,屁民嘛,就算得罪慘了,也不過以頭撞墻,以腳頓地罷了。
就算人數多了,也不過是群烏合之眾。
然而,吳爭想得不太一樣,他有主動掀起過民潮的經歷,也見識過夏家姐妹伙同李海岳煽動起的江南織女與學子的暴動。
做為一個后世人,他絕對不會輕視民眾輿論的殺傷力。
當然,吳爭的主要目的,也不是在此,按他的說法,就是閑著也是閑著,打一桿子再說唄。
但吳爭同樣小覷了柳敬亭的口才和號召力。
柳敬亭數十年的說書生涯,足跡遍布大江南北。
尤以京城坊間為甚,手中三兩徒弟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不說,長安街上,哪個酒肆茶樓不以有柳將軍入駐本店為榮?
而柳敬亭在應天府的每場說書,皆是一日說一回,定價五兩,十日前先送書帕下定,常不得空,場場皆是聽客爆滿,達官貴胄文人、墨客云集,象極了后世的追星族啊。
秦淮河中無數歌女名伎,更是以得柳敬亭一語點評而雀躍,因為那會使自己艷名四播、恩客如云!
如今更是得了漢明半月談京師分署管事的位置,能量頓時核變般的膨脹起來,權力、人脈、流量……嘖嘖,爆發力可想而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