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
一聲輕響中,1515號客房陷入了黑暗,而隨著房門的緩緩合攏,房里的最后一絲光明也消失殆盡。
這個曾經垢藏著無數罪惡的房間在經過一番清掃后,終究是被江小魚給關上了。
動了動雙臂,調整了下姿勢,讓懷中楊旖旎可以躺得更舒適一些后,身上多了一個背包的江小魚起身往這十五層的走廊盡頭走去。
在那盡頭處有一扇窗,幾個月前,有一個少女從那里一躍而下。
而現在,有兩個人正躺在那窗戶前的走廊上無聲地劇烈顫抖著。
江小魚抱著楊旖旎一步一步地靠近他們,而他頭頂上的燈光也越來越暗,等到他走到兩人身前時,只剩下一片淡淡的銀光,就跟那明月高懸時灑下的白月光一般。
抬頭看看窗外,黑漆漆的,時不時地還有雪花從那已經大開的窗戶中不請自來,輕飄飄地落在走廊的地毯上,隨后化作了一點銀白,閃閃發光,似在好奇地打量著顫抖的兩人。
看著那凌空飛舞的雪花,江小魚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師父給他講的一個故事。
故事的名字叫做六月飛雪,說是一個名叫竇娥的女子被人誣陷,臨刑前指天喊冤,誓言死后血濺旗上、六月降雪及大旱三年,在她死后,這些誓言一一應驗了,后來此案被重申,竇娥也沉冤得雪。
師父很會講故事,以前按摩館里得空的時候,他興致到了就會給江小魚講上一些他聞所未聞的奇聞怪事,故事里有打妖怪的猴子,有開黑店賣人肉包子的夫妻,有打老虎的英雄......也不知道他是從哪里看來的。有時候講到興頭上還會拍案而起,這就更加坐實了他在江小魚心中老學究的形象。
扯回飄遠的思緒,江小魚將目光放在了躺在地上的兩人身上。
一些冰冷的雪花穿過窗戶落在了他們的臉上、身上,只是對此時的他們來說,這冰冷或許稱得上是一種享受吧。
他們的身上,一個個小圓球正在不停滾動著,有的是在他們露在外面的肌膚上,有的是在他們的衣服底下。
這些小球看著挺正常,跟肌膚一個顏色,里面也沒有充血、鼓脹這樣的現象。
但是,它們渾身滾動的樣子看起來就有些恐怖了。
而更恐怖的是兩人的神情。
沒有看到過的人絕對無法想象,一個人的臉居然能夠扭曲到那種程度!五官已經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就像被人用手一把捏住后,狠狠揉搓了幾遍,將它們捏得一團糟。
那暴凸的眼球擠在眼眶外,讓人擔心不知道什么時候它們就掉了下來,眼球中也不是什么黑白分明,里面是一片血紅!望去猶如厲鬼!
更有腥臭的口水在他們的臉上橫流,東一灘,西一灘的,看去十分惡心。
但是他們對這一切都不管不顧,只是在那里顫抖著身子,相對于他們承受的痛苦來說,這體表的呈現或許僅僅只有百分之一!
這是江小魚第一次全力施展分筋錯骨手,而且是全身施展,在施放完之后,他還將兩人身上的骨骼全部錯開,讓他們不能動彈,無法掙扎,只能硬生生地承受著那仿佛來自十八層地獄的痛楚。
那一個個鼓起的小球其實是一條條被挑起的,原本隱藏在肌肉里,纏繞在骨頭上的經脈,只是現在被江小魚用特殊手法給挑了出來,然后在不挑斷它們的情況下,不斷地進行移動、拉扯,而他們的皮膚也在挑筋的過程中被從肌肉上剝離,然后貼回去,然后又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