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真正的抽筋剝皮的痛苦!
更主要的是,隨著小球一起滾動的無相真氣在保證他們意識清醒的同時,又加倍放大了這樣的痛苦。
看著江小魚低頭望向他們,地上兩人那血紅的雙眼中猛地爆發出了一股哀求之色,不是哀求江小魚放了他們,而是哀求江小魚快點殺掉自己。
這種生不如死的痛苦已經讓他們升不起任何其它的念頭。不管是李文彬還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李彪,在這樣的痛苦面前都沒有任何的抵抗之力。
或者說,這來自地獄的苦痛折磨,不是這人間的任何一人能夠承受得住的。
“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了。”江小魚抬起頭,望著漆黑的窗外喃喃著道,“這雖然不是六月飛雪,但也是今年的第一場雪,而且下得還這么大,想來明天會有一個干干凈凈的雪白世界吧。”
低頭看看不知何時已經消了愁容,將俏臉埋到他懷里的楊旖旎,江小魚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后走上前,在地上躺著的兩人身上各踢了一腳,隨后淡淡地說道:“去吧。”
原本僵住不動的兩人瞬間劇烈地掙扎翻滾起來,只是喉嚨里卻依然發不出任何聲音。
能夠動彈的他們沒有任何想要穿過江小魚去外面的求救的想法,身處煉獄中的他們此時唯一的想法就是結束那仿若無窮無盡的極度痛楚。
而那扇飄著雪花的窗戶成了他們最好的選擇。
掙扎著,翻滾著,爬行著,蠕動著,兩人用最后的力氣把自己挪到了窗戶邊,冰涼的雪花密集地撲倒了他們的身上,看著那黑漆漆的夜空,他們那完全扭曲的臉上露出了欣喜之色,只是瞬間又被極度的痛苦所遮蓋。
強壯一些的李彪攀住窗沿,然后用盡全身力氣把自己拉起來,隨后上半身毫不猶豫地往前一探,雙腿在地上一蹬,整個人就從窗戶上栽了下去。
片刻之后,一聲沉悶的響聲遙遙傳來,隨后在那漫天的風雪中消散得干干凈凈。
而在他之后的李文彬似乎也聽到了這個聲音,那血紅的雙眼中竟掠過一絲羨慕之意,然后他也奮起余力,艱難地爬到窗上。
一聲輕微的嘆息從他口中傳來,有滿足,有解脫,更有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隨后他也身子一翻,從窗口摔落。
又是一聲悶響,跨越十幾層的高度傳人江小魚的耳中,這個扭曲變態的富二代終究是死了,跟那個曾經游魂般在這走廊里游蕩,然后從這里一躍而下的那個女大學生一樣,用跳樓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兩聲悶響在這暴風雪肆虐的深夜中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不過等到明天這次風暴停止后,另一場更狂野的風暴或許就要席卷整個山城了。
任由那扇窗戶大開著,江小魚抱著楊旖旎從安全通道往下走去,在來到二層后,找了個窗戶一躍而下。
用自己的外套裹緊懷里的佳人,避免風雪將她侵襲后,他沿著已經積了厚厚一層雪的街道慢慢地朝自家的小院走去。
片刻后,他的身影消失無蹤,只留下風雪依舊。
而就在他消失后不久,萬里之外的京城西郊的一幢臨湖別墅中,一個中年男子拿起了擺放在他桌上的紅色電話的聽筒。
如果江小魚在這里的話就會發現,那中年男子正是他的十二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