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是傍晚了,秦致遠留了個扣子之后,就結束了。
書座兒也陸陸續續散去了。
劉八架著個鳥籠子,橫眉跨步對高杰義道:“小義兒,咱明天見了。”
高杰義笑著道:“得了,您慢走啊。”
劉八問道:“前面那汪老魚找來,你們沒怎么著吧?”
高杰義回道:“沒呢,不過您明兒最好多備些錢。”
劉八納悶道:“怎么了?”
高杰義道:“我們都是孩子,被嚇到了,您做長輩的,不得給倆子兒給我們買蜜餞吃啊?”
呂杰誠這個小戲精頓時就發作了:“哎呀,我頭疼。”
劉八一揮手:“我去你吧,明兒我給你帶兩包果脯蜜餞來,行吧?”
高杰義笑道:“成啊,您可得記著啊。”
“忘不了。”劉八架著鳥籠子就出去了。
白雨生和于連波也瞧著熱鬧,這種打趣聊天的方式也讓他們覺得挺有意思的。
白雨生問道:“剛才這位是……”
高杰義回道:“劉八爺,在天橋擺地的,是我們這兒的常客了。”
“哦……”兩人點點頭,但是他們對天橋的買賣也不熟悉,不知道什么叫做擺地的。
高杰義又問:“您二位是特意找來的?”
于連波看向了白雨生。
“我是來給你送還東西的。”白雨生拿出來一物。
高杰義一看,就他這厚如城墻的臉皮,都感覺到了發燙。
這玩意兒就是他之前賞給惠豐堂茶房的那個挖耳勺。
“哈哈哈……費心了,費心了……這可是個寶貝呀。”高杰義厚著臉皮從白雨生手上接過來。
白雨生也笑道:“是啊,我跟那茶房也是這么說的,我還用了一塊大洋換過來了。”
方士劫伸手就從高杰義手上奪過去了,他罵罵咧咧道:“嘿,我是說我挖耳勺怎么找不見呢,原來被你小子拿走了。”
高杰義道:“一不小心就把我方叔的寶貝賞出去了。”
方士劫沒好氣罵了一聲:“去你的吧。”
高杰義道:“方叔,您趕緊會賬去吧,可別養成賴賬的習慣啊。孫哥,我方叔要會賬了。”
高杰義都這么喊了,方士劫也沒轍了,只能是黑著臉站了起來,去了柜臺。
等方士劫走了,高杰義才對呂杰誠道:“小橙子,去看看師父那邊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
“哦。”呂杰誠也應了一聲,走開了。
等兩人都離席了,高杰義才對白雨生道:“二位今兒來找我恐怕不只是為了歸還這挖耳勺吧?”
白雨生胖胖的臉上堆滿了笑容,他道:“實不相瞞啊,我今天過來是另有他事。”
“哦?”高杰義露出好奇之色。
白雨生道:“就昨夜喜宴上,你跟我說的那番生意經,當時聽著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等我回去細細一想,卻是弄得我一宿沒睡。我覺得杰義你要是做起買賣來,那定然是一代商業巨鱷。“
高杰義卻擺擺手:“別鋪墊了,趕緊出戲肉吧。”
白雨生道:“再過幾日,我家新飯店就開起來了,但是還缺少一個掌柜的,不知道杰義愿不愿意屈才來幫我?”
高杰義直接回道:“不愿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