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劫不假思索,回道:“誰告訴那是莫名其妙的?”
高杰義立刻反問:“那您說是怎么回事?”
“我……”方士劫頓時一噎。
高杰義立刻打蛇隨棍上:“方叔,有人可看見了,您那晚就在那條胡同里面,您可是瞧見我挨了打的,您沒個說法嗎?”
方士劫眼中頓時閃過慌亂。
高杰義瞪大眼睛,湊上前去,逼問道:“方叔,您可是看著我長大的,我可一直拿您當親人看待,我是不相信您會害我,可我總得知道我挨的這一棍子是為什么吧?”
呂杰誠嘴巴都張大了,他都看呆了,剛才不還是哭著騙錢嗎?怎么突然變成傷人了,方叔知道師哥被人打傷的原因?
“我……”方士劫話語噎住了,他看著高杰義逼視著自己的眼睛,竟無言以答。
高杰義臉上卻突然一松,反而露出了笑容,他伸手給方士劫整理整理了衣服,輕聲細語地說道:“方叔,我也就是跟您開一玩笑。傷,就傷著唄。我高杰義無父無母,姥姥不疼舅舅不親的,爛命一條,被打就被打唄,也就不為難您了。”
說罷,高杰義便直接進門了。
方士劫看著高杰義的背影,目光沉重了許多。
呂杰誠在門口躊躇了一會兒,便趕緊追著高杰義進去了。
……
老北京的夜晚是非常安靜的,熱鬧的只有兩塊地方,一個前門大街,一個是天橋,這兩處都是娛樂場所,前門大街唱戲的多,戲園子全在這兒,八大胡同也在這一塊。天橋也是一樣,雜耍園子、游藝場、書茶館、相聲棚子,晚上正是最熱鬧呢。
秦致遠從來不挑燈晚兒,所以早早地就待在家里了。
佟小六還沒回來,他估計又去唱窯調掙錢了。
所以今晚上的四合院顯得格外安靜。
北房里面,呂杰誠和高杰義窩在小房間里,兩人又數了一遍大洋,400大洋有余,他從汪老魚扣的那一筆還沒用完呢,再說最開始的時候佟小六還給了他十個大洋,這都是他的小金庫。
高杰義露出了滿意的微笑:“嘿,四百個現大洋,我就不相信六哥娶不下媳婦來,這么多錢去郊縣都能娶好多個了。”
呂杰誠也嘿嘿笑著:“那六哥就不用再去唱下處了,我知道六哥最不喜歡去這種地方了。”
高杰義笑道:“你懂什么,去賺錢當然是不喜歡了,下次帶你們去那地兒花錢去,再看你們高興不高興。”
呂杰誠臉一紅:“我才不去呢。”
高杰義大笑兩聲。
頓了一頓,呂杰誠想了想,還是小心翼翼問道:“師哥,方叔那晚上真瞧見您被打了?”
聽到這話,高杰義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了起來。
呂杰誠又問:“師哥,您不會是懷疑方叔……”
高杰義搖搖頭:“我當然不會懷疑方叔,他是看著我長大的,他當然不可能會害我,就是他肯定有事瞞著我。”
“啊?”呂杰誠苦著臉問道:“那師父知道嗎?”
高杰義目光深沉,悠悠言道:“他怎么可能會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為什么莫名其妙被人打了;我也不知道方叔當晚到底做了什么,他到底看到了什么;還有那個神秘的黑袍人,為什么要斷了癩頭張的腿卻讓他們來找我尋仇。這一切的一切,讓我感覺到了深不可測,但不管因為什么,至少我總得要一個說法和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