蒔花苑二樓,秦憐兒的房間中,蘇白坐在桌前喝茶,耐心地等待花姑回來。
一旁,小鯉魚小心翼翼地給秦憐兒抹藥,生怕弄痛了眼前女子。
長孫府的少夫人下手不輕,秦憐兒臉上的巴掌印十分清晰,幾乎都滲出了血絲。
小鯉魚心性善良,看著眼前女子臉上的巴掌印,眸中盡是不忍。
桌前,蘇白喝了一杯又一杯茶水,安靜不語。
秦憐兒是月嬋教導出來的,也可以說是他的人,這次受了委屈,他不能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于公于私,此事都不能如此不了了之。
否則,今后誰還愿意死心塌地為他效力。
長孫炯,這么多年過去,不知道這個老匹夫是否還如當年那般滿腹害人的詭計。
扳倒了柱國府這個對手,恐怕他連睡覺都會笑醒吧。
蘇白手中,酒杯砰一聲碎裂,茶水飛濺,灑落滿地。
小鯉魚聽到一旁的動靜,轉過頭,待看到自家公子手中滴落的鮮血后,小臉一變,急忙上前。
“公子,你流血了。”
小鯉魚抓住眼前公子的手,焦急道。
蘇白回過神,松開緊握的手,茶杯碎片掉落地上,鮮血也隨之點點落下。
前方,秦憐兒臉上也露出驚色,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我沒事。”
蘇白看著眼前丫頭,微笑道。
小鯉魚眸中縈出淚水,急的都快哭了起來。
“我這里有藥。”
秦憐兒反應過來,立刻走在一旁的小木柜中找出金瘡藥,送到了小鯉魚面前。
小鯉魚拿過金瘡藥,立刻給自家公子敷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將傷口包扎了起來。
這時,房間外,敲門聲響起,花姑的聲音傳入,道,“蘇公子,我能進來嗎?”
“進來吧。”
桌前,蘇白開口,平靜道。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花姑走入其中,待看到桌前破碎的茶杯和點點鮮血后,神色微變,道,“蘇公子,這是怎么了?”
“不小心打碎了茶杯而已,沒什么事。”
蘇白起身,神色平靜道,“怎么樣,憐兒的事情,考慮好了嗎?”
花姑臉上露出笑容,道,“蘇公子,您也知道憐兒是我蒔花苑的花魁,一直以來有不少達官貴人想要將憐兒娶回府中,我都沒有同意。”
蘇白聽的不耐煩,直接打斷了前者的話,道,“花姑,你直接說多少銀子吧。”
“三千兩。”花姑笑容滿面道。
秦憐兒聞言,神色一驚,這么多?
“還算公道。”
蘇白卻是沒有說什么,拿出一疊銀票,遞了過去,平靜道,“將憐兒姑娘的賣身契拿來吧。”
“好,好。”
花姑接過銀票,臉上的脂粉笑得都快掉了下來,從懷中拿出一張賣身契,遞了過去。
蘇白將賣身契打開,看了一眼,隨手遞給了身旁的秦憐兒,開口道,“看一看,是不是這個?”
秦憐兒看過,眸中激動之色難掩,點頭道,“是它,多謝公子。”
“沒其他的事,那就走吧。”
蘇白淡淡說了一句,沒再多留,邁步朝著房間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