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祝無雙來到蘇府七天,洛陽城中也發生了不少事情。
幾乎所有的事,都與即將到來的科舉有關,春闈未開,已有不少人下了大獄。
太子殺雞儆猴,欲要整頓科舉風貌,更多的還是想趁機安插自己的人上位。
朝堂下,長孫炯之下的一名侍御史因為貪腐罪名被摘去了頂戴,獲罪入獄。
檢舉侍御史的人,是其府中一名下人,太子奉命去搜查時,果然在這位侍御史府中找到了大量的錢財,遠遠超過了其俸祿,還有一些賬本,記載了送禮之人的名單。
侍御史是朝中要職,接受公卿奏事,舉劾非法,負責監管朝中的官員,若朝臣犯法,便由侍御史報告給御史中丞和御史大夫,然后再上報給朝廷,對于低階官員犯事,甚至可以不通過御史中丞和御史大夫,直接上報。
所以,侍御史一職,官階雖然不高,卻是有著很大的權力,令很多人眼紅。
西堂中,蘇白聽到來自朝廷的消息,神色并沒有太多意外。
太子會對長孫炯下手,這是意料中的事,而且還只是開始。
以太子在朝中的勢力,再在加上陳帝的暗中相助,拿掉一個侍御史,不算難事。
“你說這長孫炯,就這么咽下了這口氣?”
堂中,祝無雙一邊搖著不知道從哪拿來的折扇,一邊說道。
“他想不咽下也不行。”
蘇白淡淡道,“要是太子的意思,或許長孫炯還能反撲一下,但是,這件事背后是陳帝在支持,這次只折了一個侍御史,沒有再牽連其他人,已是陳帝手下留情。”
“我看未必。”
祝無雙捏了一粒桑葚塞入嘴中,道,“就陳帝那個人,既然已有了動長孫炯的心思,怎么會放過他,此次雷聲大雨點小,估計還是因為太子沒有找到能一舉扳倒長孫炯的決定性證據。”
“長孫炯在朝中經營了數十年,勢力根深蒂固,不管在朝中還是地方,都有他不少的人,太子想要扳倒他,非是易事。”蘇白說道。
“公子,太子殿下來了。”
這時,秦憐兒走來,正色道。
“怎么說來就來。”
祝無雙看著桌上的水果和好茶,唉聲嘆氣道,“可憐了這云霧毛峰茶。”
“別感慨了,起來迎接太子吧。”
蘇白說了一句,起身朝外面走去。
祝無雙看著手中的桑葚,不得不放了下來,起身跟了上去。
堂中,秦憐兒撤走了桌上的水果和云霧茶,換上了府中最普通的粗茶。
“蘇先生!”
外面,陳文恭快步走來,看到迎上來的兩人,道,“祝神醫也在。”
“剛給蘇先生施了針。”祝無雙平靜道。
“蘇先生的病情如何了?”陳文恭面露關心之色,問道。
“寒邪已驅除大半,明日再施針最后一次,寒邪便能盡除,剩下的,便是靜養了。”祝無雙說道。
陳文恭聞言,點了點頭,目光看著眼前的蘇白,道,“蘇先生的臉色看上去果然好轉了許多,這幾日,本王倒是擔心壞了,只是一直忙于朝事,沒有時間過來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