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走了,又一次心滿意足的離開,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
西堂中,蘇白臉色有了一絲倦色,勞心之事,有事比與人過招更令人疲憊。
秦憐兒將桌上的茶具和清茶全都收走扔掉,蘇府雖然節儉,不過,此事上始終不曾改變。
秦憐兒很清楚,凡是太子用過的東西,公子看了都會覺得惡心。
“你說這太子也是,來的時候一幅心事重重的樣子,走的時候又滿心歡喜,跟換了個人似的。”
祝無雙走進堂中坐了下來,捏起一塊桂花糕,邊吃邊說道。
“他想扳倒長孫炯,卻又沒有這個手段,所以,來我這里求教。”
蘇白凈了凈手,然后擦干手上的水,端起新泡的茶,喝了一口,應道。
“那個長孫炯老匹夫可不好對付,你可要小心一點,不要露出了破綻。”祝無雙提醒道。
“無妨。”
蘇白點頭道,“如今在前面沖鋒陷陣的是太子,我只是為太子出謀劃策的一個謀士,長孫炯再怎么懷疑也不可能懷疑到我身上,關鍵就在我們這位太子殿下能不能抓住這次機會了,若是錯過了,便要再等三年,我可等不起他。”
“被你利用,還要被嫌棄,這個太子做的也真夠悲哀。”
祝無雙品了一口茶,搖了搖頭,感慨道。
“對了,有件事,一直沒有來得及問你。”
蘇白看了一眼西院方向,道,“我聽說,金燐花可治愈老許的腿傷,此事是真是假?”
“金燐花?”
祝無雙聞言,眸子瞇起,道,“金燐花的確是療傷圣藥,極為罕見,就連我也只是聽說,不過,金燐花是否能治愈許伯的雙腿,我并不能保證,你是聽誰說的?”
“阿離。”
蘇白沉默片刻,回答道。
“醫者之道,百家齊鳴,巫族有自己的辦法,這也不足為奇。”
祝無雙點頭道,“不過,金燐花十分珍貴,想要找到可不是易事。”
“我明白,此事暫且不談。”
蘇白應了一句,繼續問道,“還有一件事,甄娘當初落水,身體被寒邪傷了根本,如今體弱多病,可有醫治之法?”
“又一個落水的,你們當晚多少人落水啊,寒冬臘月的,跳水好玩?”祝無雙詫異道。
“回答重點!”蘇白沒好氣道。
“治好是不可能了。”
祝無雙直截了當道,“她一個弱女子,可不像你,體壯如牛,大夫只能治病,不能改變一個人的體質,我能做的就是給她開一個方子,讓她調理身體,盡量多活十年八年罷了。”
蘇白點頭,道,“好,你將方子寫下,有機會我將它交給嵇岳。”
“你這個當主子的管的太挺多。”
祝無雙面露戲謔之色,道,“不會看人家姑娘漂亮,動了心思吧。”
蘇白理都不想理這個白癡一般的問題,轉換話題,道,“明日,你還要再去太子府嗎?”
“去。”
祝無雙點頭道,“說好的七天,不能食言,而且我要一直在你府中帶著也不是那回事,隨便在太子那里住個三兩天,我便找個理由走了,這次要不是你飛鴿傳書找我,我才不來。”
“辛苦了。”蘇白平靜道。
“你我之間,不說這個。”祝無雙應道。
“下次再來請你喝酒。”蘇白微笑道。
“一言為定!”
祝無雙抬起手,握拳道。
“一言為定。”
蘇白同樣抬起手,握拳相碰,承諾道。
西堂外,正在府中賞景的紅竹和綠籬看到屋中的兩人,對視一眼,臉上露出笑意。
雖然祝神醫的性情一向喜怒難辨,但是,和這位蘇公子在一起時,她們能看出來祝神醫是真的很放松。
翌日,清晨之時
蘇府前,祝無雙、紅竹、綠籬上了馬車,從蘇府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