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元侯聞言,想了想,道,“派往各個城門的人,可發現什么?”
“沒有。”
管家回答道,“四個城門都有我們的人盯著,并沒有發現可疑的人進城。”
慶元侯點頭,道,“那便好,繼續派人盯著,且不可大意。”
“是!”
管家恭敬應道。
皇宮,壽心殿,太子連夜被召入宮中,殿內,氣氛異常沉重。
“看看你干的好事!”
陳帝將手中奏折甩了出去,怒聲道。
陳文恭撿起地上的奏折,面帶疑惑地看了一眼,旋即,神色頓變。
慶元侯燒毀的都是往年的考卷?
“還沒看出來嗎,這是有人在設套讓你鉆,你竟然還沒有察覺,太子,你真是太讓朕失望了。”陳帝憤怒道。
“父皇。”
陳文恭回過神,著急道,“一定是七王,除了他,別人沒有這個膽子。”
“現在說這些有何用,長孫炯的事還沒了結,你便又出了這樣的事,你讓天下舉子如何相信這個朝廷!”
陳帝怒聲道,“為了慶云軒的一個貢生身份,你和慶元侯是要把朝廷的威嚴都賠進去嗎?”
“兒臣知道錯了。”
陳文恭跪在地上,認錯道。
看著眼前太子惶恐認錯的模樣,陳帝心中怒火更熾,這一刻,卻也只能強行壓下。
“在你做此事前,可曾問過那個蘇白?”陳帝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問道。
陳文恭俯著身,頭都不敢抬,回答道,“兒臣想著,這件事多一人,不如少一人知道,便沒有告訴蘇先生。”
陳帝盯著眼前太子,氣的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這種事,的確多一人,不如少一人知道,但,前提是,太子自己有謀事之能。
他將蘇白安排給太子,便是想著蘇白能讓太子少做蠢事。
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這些日子,有蘇白在一旁出謀劃策,太子的確辦了幾件漂亮的差事,只是,一個不留神,太子自己總又會出現一些愚蠢的錯誤。
“太子,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陳帝壓下心中的怒火,提點道,“若你選擇用那個蘇白,便不要遮遮掩掩,這樣,反而落了下乘。”
“兒臣謹記父皇的教訓。”陳文恭俯首應道。
這時,一名小太監快步走入殿中,俯身在陳帝耳邊說了幾句話。
陳帝聽過,臉色越發陰沉。
“慶元侯保不住了。”
陳帝沉沉出了一口氣,看著眼前太子,道,“和慶云軒互換試卷的那個邱忘昨夜在城外被人救走,現在不知所蹤。”
“父皇!”
陳文恭聞言,神色一震,片刻后,回過神,面露急色,道,“慶元侯身居要職,兒臣很多事都要仰仗他,難道就不能饒過他這一次嗎?”
“愚蠢!”
陳帝臉上帶出怒色,道,“怎么饒,人證物證齊全,你難道還想讓朕當真滿朝文武的面,強行保下慶元侯不成?太子,你現在還是想想怎么自保吧,不要以為天下人都是傻子。”
陳文恭臉色變了又變,啞口無言。
“太子,別怪朕沒有提醒你,慶元侯是你的人,這是總所周知的事情,而你這次又是科舉的副主司,即便沒有證據直接指認你,你也脫不了干系,此事若處理不好,你在天下讀書人心中的印象將會徹底毀去,要怎么樣做,你自己掂量吧。”陳帝冷聲道。
陳文恭無力地跪在那里,已然說不出話來。
陳帝也沒有再理會,這件事,只能太子自己去處理,他不會插手。
許久,陳文恭心神回過,面露疲態,俯身恭敬一禮,道,“兒臣知道該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