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蘇白和秦憐兒走出,坐上馬車,原路返還。
“天牢的守衛還真是森嚴。”車廂內,秦憐兒神色凝下,說道。
“在這洛陽城中,除了宗正府的地牢,便屬京兆府的天牢守衛最為森嚴。”蘇白平靜道。
“公子,這樣森嚴的守衛,要救出李狂生他們,實在太難了。”秦憐兒擔憂道。
“強搶肯定不行。”
蘇白凝聲道,“這件事只能另想辦法,好在處斬李狂生他們是在秋后,我們還有時間。”
“公子,方才進去的時候,怎么沒有看到長孫炯父子?”秦憐兒問道。
“天牢共有兩層,長孫炯和長孫殷德應該被關在了第二層。”蘇白回答道。
“天牢陰暗潮濕,長孫殷德身上又中有蠱毒,如此下去,恐怕會有生命危險。”秦憐兒輕聲道。
蘇白沉默,片刻后,平靜道,“即便是為了長孫殷德,長孫炯也不會輕易屈服。”
“公子的意思是,長孫炯還會生事?”秦憐兒詫異道。
“至少,不會讓太子好過。”蘇白平靜道。
“在這洛陽城中,能抗衡太子的,唯有七王,難道?”秦憐兒震驚道。
蘇白輕輕點頭,道,“我想,只要七王能保證長孫殷德的生命安全,長孫炯很有可能會選擇投靠七王。”
“但是,七王并沒有解藥。”秦憐兒眉頭輕皺,道。
“長孫炯沒有選擇。”
蘇白說道,“長孫殷德留在獄中,唯有死路一條,被救出去,還有一線生機。”
七王府,書房外,下人走來,將一封密信送了進去。
書房內,七王打開密信看了一眼,眸子微微瞇起。
這老家伙終于還是妥協了。
“送池煜老先生進入獄中,為長孫殷德醫治,至少,要吊住他的命。”七王開口道。
“是!”
下人領命,旋即匆匆離去。
“王爺。”
下人離開后,王府的管家走來,開口道,“蘇先生今日去了天牢。”
“蘇白?”
七王聞言,面露異色,道,“他去天牢做什么?”
“蘇先生去探望慶云軒,送了一些酒菜。”管家說道。
“知道了。”
七王點頭,若有所思道,“先退下吧。”
“是!”
管家再度恭敬一禮,旋即轉身離開。
書房內,七王起身,目光看著外面,神色微凝。
蘇白去天牢做什么,難道慶元侯的案子還有什么轉圜之地嗎?
七王仔細回想了整個案子的細節,待確認并不紕漏后,方才暫時將心中的疑慮壓下。
那個蘇白行事令人看不懂,不過,此案已成定局,縱然他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改變慶元侯父子的結局。
半日后,天牢前,一名老者走來,進入牢中。
天牢第二層,池熠進入關押長孫殷德的牢房內,仔細探過其脈象后,蒼老的眸子中閃過一抹異色。
果然是蠱毒。
沉思片刻后,池熠拿出銀針,在長孫殷德身上幾處大穴上扎了下去。
一刻鐘后,長孫殷德痛苦的神色漸漸平緩下來,似乎好轉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