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作為慶元侯一案的主審,太子親自到來,牢房前,屏退左右,只剩下了太子一人。
牢房內,長孫炯起身,目光看著前方太子,神色間恨意難掩。
陳帝父子的薄情,著實一模一樣,沒有任何差別。
“長孫大人,別來無恙。”
陳文恭注視著眼前蓬頭垢面的犯人,淡淡道。
“太子是來故意來嘲笑我的嗎?”
長孫炯沉聲道,“若是如此,那恭喜太子殿下,你得償所愿了。”
“本王還沒有這么無聊。”
陳文恭冷笑,道,“長孫大人,本王來此,是想要和你談一筆交易。”
“交易?”
長孫炯眉頭輕皺,道,“老夫已是階下之囚,又有什么東西能讓太子殿下看得上?”
“長孫大人過謙了。”
陳文恭平靜道,“本王此次勝在以有心算無心,若給長孫大人充分的準備時間,硬碰硬的話,本王并不一定能占得便宜,長孫大人在朝堂上的影響力,本王還是很清楚的。”
“太子殿下想說什么?”長孫炯冷漠道。
“長孫大人莫急。”
陳文恭從懷里拿出一個玉瓶,微笑道,“大人可知道這里面裝的是什么?”
“毒藥?”
長孫炯冷笑道,“太子殿下莫非還想在這里毒死老夫不成?”
“長孫大人說笑,本王可沒有這么愚蠢。”
陳文恭淡淡道,“這里面是一枚解藥,而且是嵇岳老先生所贈,長孫大人應該知道這是什么了吧?”
長孫炯聞言,神色頓時變化,沉聲問道,“解蠱之藥?”
“不錯。”
陳文恭平靜道,“托長孫大人和李少夫人的福,聯手將嵇老先生和甄姑娘趕了出來,才讓本王有機會得到這枚解藥,長孫大人,你說這是不是因果報應呢?”
“嵇老先生竟真的研制出了解藥。”
聽過眼前太子的話,長孫炯臉色變得難看異常,心中悔恨不已。
“長孫大人,接著我們剛才的話題,談談交易吧?”陳文恭嘴角微彎,說道。
長孫炯壓下心中的悔恨,目光看著眼前人,說道,“太子殿下想要什么?”
“這就看長孫大人能付出什么了。”
陳文恭微笑道,“要解長孫殷德身上的蠱毒,唯有這一枚解藥,長孫大人總要拿出一些誠意。”
長孫炯雙手緊攥,許久,緊握的雙拳松開,道,“廷尉卿,杜律,殿下只要解了殷德身上的毒,并且保證殷德的安全,老夫便保證,杜律可以為殿下所用。”
“哦?”
陳文恭聞言,眸中閃過異色,九卿之一,掌控天下刑獄的廷尉卿杜律,這倒是一個不輕的籌碼。
此前,杜律為長孫炯求情,著實出乎了他的預料,作為九卿之一的廷尉卿,權勢極大,陳國所有重案疑案,都必須經過廷尉寺復核后才能定案。
此外,陳國的禮儀,律令皆藏于廷尉,修訂律令的有關事宜,亦由廷尉掌管,若能得到廷尉卿的效忠,對他來說,的確是一個不小的助力。
“只有一個廷尉卿嗎,長孫大人的誠意似乎不怎么足。”
雖然已有些心動,陳文恭卻還是強忍了下來,繼續壓榨眼前這位曾經權傾朝野的御史大夫。
可惜,長孫炯在朝堂混跡多年,察言觀色的本事,非是常人可及,一眼看變出太子已然動搖。
“太子殿下,將在謀而不在勇,兵在精而不在多,一個廷尉卿,足以讓殿下的勢力更上一層樓,當然”
說到這里,長孫炯語氣一轉,淡淡道,“只要殷德的安危無虞,每隔三個月,老夫會交給太子殿下一個名字,”
“成交。”
陳文恭微笑道,“來人。”
“殿下!”
一名獄卒快步走來,恭敬行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