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子曰淡淡一笑,道,“我這身體,自從大病一場后,也很難長時間練武,蘇先生既然能和我家小狼崽并肩作戰,實力定然也不弱,我教不了先生什么,只能簡單說說我對劍的理解。”
“請前輩賜教。”
蘇白坐在石桌前,抱拳拱手一禮,說道。
“蘇先生認為,劍,是什么?”卯子曰問道。
“劍是殺人器。”蘇白回答道。
“刀槍劍戟,百般兵器,皆是殺人器,劍,是什么?”卯子曰再次問道。
蘇白聞言,皺眉微皺,思考片刻,回答道,“劍是殺人心。”
“刀槍劍戟,無鋒有鋒,皆為殺人心,劍,是什么?”卯子曰第三次問道。
蘇白沉默,思考許久,回答道,“眼中有劍,萬物為劍。”
“你眼中有劍?”卯子曰繼續問道。
“有劍。”
蘇白看著房間中懸掛的一柄古劍,說道。
“我手中有劍?”卯子曰抬手,再度問道。
蘇白目光移過,看著眼前人,搖頭道,“無劍。”
卯子曰微笑,繼續道,“我手中有劍?”
蘇白看著眼前人,注視許久,再次搖頭,道,“無劍。”
卯子曰起身,右手并指,一劍揮過,整個石桌頓時被一分為二。
蘇白、卯川見狀,神色皆是一震。
“這,便是劍。”卯子曰輕聲道。
蘇白站起,目光看著眼前人,面露難以置信之色。
方才,發生了什么?
他沒有感受到真氣波動。
“劍,是什么?”卯子曰最后一次問道。
蘇白神色凝下,這一次,無法回答。
“心中有劍,劍即人,人即劍。”卯子曰直接說出了答案,輕聲道。
蘇白聽著眼前人的話,陷入沉思。
今日所見,超出了他的認識,不僅對劍,還有對武道。
“咳咳。”
寒風吹過,卯子曰又一次劇烈咳嗽起來,蒼白的神色,顯得病態異常。
“小叔祖。”
卯川見狀,上前將前者的大氅拉緊了一些,勸告道,“外面風大,小叔祖還是回屋吧。”
“嗯。”
卯子曰輕輕點頭,目光看向眼前的年輕人,道,“蘇先生,方才那些話只是我個人對劍的理解,先生斟酌去聽即可。”
說完,卯子曰沒有再在外面多留,邁步朝著屋中走去。
卯川扶著前者一同進屋,只留下蘇白一個站在外面。
一分為二的石桌前,蘇白靜立,眸中盡是思索之色。
若將石桌斬開,他同樣能夠做到,不過,這位巫族小叔祖卻是沒有動用任何真氣,僅憑那一只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手便將這堅硬的石桌斬開,便有些恐怖了。
他看得出來,這位巫族小師叔并不是那些橫練外功的武者,既不是天生神力,也不是鋼筋鐵骨,這樣,又是怎樣輕易斬開的這石桌?
思考許久,不得答案,蘇白看向屋中,開口道,“前輩,這石桌我是否可以帶走?”
“蘇先生請便。”
屋中,卯子曰輕輕點頭,回答道。
“多謝。”
蘇白謝了一句,扛起地上一分為二的石桌,轉身離開。
一時想不通,他就不信一直都想不通。
“這小家伙,日后不得了。”
屋中,卯子曰看著院中蘇白離開的背影,提醒道,“小狼崽,你可要努力了,說不定不久之后,你就要被他超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