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輕聲應道。
“蘇先生可有什么好的辦法?”
凡蕭寒請教道。
“穩住安之祿,爭取時間。”
蘇白應道。
“安之祿是王妃的親哥哥,一向對王妃言聽計從,即便本王,也壓不住他太久。”凡蕭寒說道。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若是安府和齊府起了沖突,兩敗俱傷,真正高興會是那個幕后黑手。”蘇白端起茶水,說道。
“本王明白這個道理,但是,王妃不明白,王妃本來就對齊府有意見,如今珊舞在齊府出事,幕后兇手遲遲找不出來,齊府洗不清自己身上的嫌疑,王妃便不會放過齊府。”凡蕭寒沉聲道。
“蕭王想辦法穩住安之祿,至于,為齊府洗脫嫌疑之事,交給我。”蘇白說道。
“蘇先生有辦法?”凡蕭寒詫異道。
蘇白點頭,道,“只要能證明,珊舞郡主在蕭王府時已被人下了毒,便能洗脫齊府的嫌疑。”
“春蘭。”
凡蕭寒凝聲道,“這事,只有春蘭能夠證明,但是,春蘭已經失蹤,生死不明。”
說到這里,凡蕭寒神色一怔,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目光看著眼前年輕人,道,“難道蘇先生找到春蘭的下落了?”
“嗯。”
蘇白沒有隱瞞,輕輕點頭,道,“剛找到不久,就在晉城之外,有人要殺她滅口,正好被我派去的人救下。”
“先生的人?”
凡蕭寒神色微凝,能從刺客手中將春蘭救下,豈是易事。
看來,蘇先生不僅僅只是太子的一個謀士。
“洛陽水深,總要多給自己留些后手,以免連性命都保不住。”
蘇白看出眼前蕭王的懷疑,平靜道。
“實在想象不出,蘇先生僅僅只是一個還未弱冠的少年。”
聽到蘇白解釋,凡蕭寒輕嘆一聲,說道,“一般人在先生這個年紀,即便才華橫溢,也不可能再先生這般思路周全,還未完全入仕,便已開始給自己準備退路。”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蘇白淡淡道,“我只是比一般人更怕死一些,所以,多一分準備,多一分實力,方才能活得久。”
“本王信先生。”
凡蕭寒正色道,“先生若有什么幫忙的地方,盡可向本王開口,人手或者銀子,本王都可以提供給先生。”
“暫時還不用。”
蘇白平靜道,“凡事過猶不及,這些人只是我用來自保的后手而已,再多,便容易暴露,我不讓太子殿下對我產生戒心。”
凡蕭寒點頭,的確如此。
蘇白為太子效力,凡事留有后手不為過,但是,一旦暴露,定然會引起太子的懷疑。
“春蘭,如今在哪里?”
凡蕭寒喝了一口茶水,問道。
“蒔花苑。”
蘇白回答道。
凡蕭寒聞言,神色一怔,蒔花苑?
“蒔花苑也有先生的人?”
凡蕭寒詫異道。
“蕭王或許不知道,我府中的秦憐兒曾是蒔花苑的花魁。”蘇白提醒道。
“原來如此。”
凡蕭寒恍然大悟,道,“蒔花苑人來人往,看似危險,實則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先生當真好手段。”
“如今春蘭還在昏迷中,待春蘭醒來,我便將她交給蕭王。”蘇白說道。
“多謝先生。”
凡蕭寒坐正身子,抱拳恭敬一禮,謝道。
珊舞之事,本來蘇先生無關,但,蘇先生卻是盡心竭力幫他調查毒害珊舞的兇手,這份恩情,他凡蕭寒銘記在心。
都說謀士是這世上最心狠手辣的一批人,但是,蘇先生卻與那些人不同。
蘇先生,從來沒有忘記,他是太學的先生。
不忘初心,方得始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