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點頭,正事已談完,便不再多留,站起身道,拱手行禮道,“叨擾已久,蘇某先行告辭,若有消息,蘇某會第一時間稟告蕭王。”
“本王送先生。”
凡蕭寒聞言,立刻起身,說道。
“不必。”
蘇白提醒道,“蘇某只是蕭王您的一個普通客人,蕭王無需太過客氣。”
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太子先馬,而蕭王是堂堂王侯,蕭王若對他過于客氣,會引得其他人的懷疑。
凡蕭寒聞言,點了點頭,道,“還是先生思慮周到,那本王便不送先生了,先生慢走。”
“嗯。”
蘇白頷首,旋即邁步朝著議事堂外走去。
議事堂前,凡蕭寒注視著蘇白離去,神色微微凝起。
今日蘇先生帶來的消息,著實令人震驚。
金鈴兒究竟想要做什么?
蘇白的分析,的確有幾分道理,根據如今的情況來看,金鈴兒的所作所為確實充滿了矛盾。
若要弄懂金鈴兒心里在想什么,只有兩個辦法,與其相見,另外,在其宮中安插眼線。
這位蘇先生的心思之縝密,讓他都感到震驚,實在難以想象,此人尚且不到弱冠之年。
如此心智,即便他們這些在官場摸爬滾打數十年的老家伙都有所不及。
江山代有才人出,他相信,不久之后,這位蘇先生將會令整個陳國為之震動。
蘇府,蘇白從蕭王府回來后,便去了西堂。
同樣,蕭王今日說的事情,讓蘇白也需要時間來思考和消化。
金妃和蕭王是故舊,而且關系非同一般,此事,他先前并不知道。
但是,他不知道,并不代表沒人知道。
最關鍵的是,陳帝是否知道此事?
西堂內,秦憐兒端來茶水,看到蘇白沉思的神色,沒有出聲打擾,安靜地退了下去。
這些日子,珊舞郡主和狐胡使臣之事接踵而來,公子從巫族回來后,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思緒日夜不停,身體越發的透支了。
但是,她無法相勸。
她知道,公子不可能停下來。
茶桌前,蘇白無意識地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繼續思考事情。
茶水微微有些燙,喝起來卻是最佳的時候,茶香四溢。
他在想,金妃如此費盡心思引蕭王見面,是為了什么?
他甚至懷疑,金妃根本就不信佛,十幾年來,每年去甘雨寺賞花祈福,其實別有目的。
若真是如此,這金妃的心思,就真的有些可怕了。
一件事,堅持了十多年,布局了十多年,要是怎樣堅韌的性格才能做到。
說真的,他確實想要見一見這位金妃娘娘。
還有那位傳說中懦弱怕事的六皇子。
十四歲的年齡,正是陳國男兒建功立業的開始,而這位本來頂著皇子名聲的六皇子,卻是沉默低調的幾乎讓所有人都忘記了其存在。
若非春蘭提起金妃,他甚至都想不起這對母子。
能在勾心斗角的皇宮中,一步步爬上妃位,又順利產下皇子,已然不是易事。
或許,整個天下都太小看這對母子了。
只希望他的顧慮是錯的,不然,未來的陳國朝廷,將會出現新的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