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情與國事相比,不值一提。”
燕采薇淡淡道,“只要對我燕國有威脅的人,本宮就會全力除去,在洛陽城,本宮親眼見識到這個蘇白的可怕,所以,在戰爭開啟前,一定要先此人除掉。”
戰爭,比拼的不僅僅只是兵力和財力,更重要的還是統兵之人。
陳國已經有了一個蕭王,她不想陳國再出現第二個軍神。
她知曉蘇白身份,所以,比任何人都忌憚蘇白掌握兵權。
血脈,是流淌在骨子里的東西,當年的陳國上柱國,帶領七萬白袍軍硬是擋下了燕國的十萬鐵騎,而蘇白,正是那個人的后人。
軍人世家的血,不是時間便能夠磨滅的。
更何況,這個蘇白,很可能比當初的陳國上柱國還要可怕。
陳國,洛陽城,蘇府中。
蘇白坐于西堂內,安靜地看著兵書。
咳嗽聲不時傳出。
外面,天方才蒙蒙亮,顯然距離日出還有一些時間。
蘇白總是起得很早,每日睡得時間也很少。
蘇白聰慧,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但是其努力程度,也非常人可及。
每一日,蘇白都會抽一些時間翻看兵書。
這是柱國府子弟的傳統,身為軍人世家,不會帶兵打仗,豈非笑話。
從前,在柱國府中,老柱國每次打仗回來,都會將戰場發生的事情在沙盤上還原給蘇白看,那時,蘇白也不過才五歲而已。
當時,蘇白并不能完全聽懂,卻都牢牢記了下來。
十二年后,蘇白已然能復盤當年的每一場戰爭,對于戰爭的理解,也隨著年齡和見識的增加,日益加深。
西堂外,朝陽升起,驅散黑暗的寒意,晨曦照下,如此明媚。
“公子,平遠侯府的馬車在外面等公子。”
這時,一名小廝快步走來,恭敬道。
“知道了。”
西堂內,蘇白放下兵書,邁步朝著外面走去。
蘇白外,平遠侯府的馬車正在等待,馬車旁,正是平遠侯世子,鄭凃。
“蘇先生。”
看到蘇白走出,鄭凃立刻上前,恭敬行禮道。
“世子怎么親自來了?”
蘇白伸手扶過眼前年輕人,道。
“是父親讓我來的。”
鄭凃臉上露出一抹笑意,道,“父親說,蘇先生是大才,禮數要盡到才行。”
“平遠侯爺太過客氣了,走吧,有事路上說。”
蘇白應了一句,邁步朝馬車走去。
“好。”鄭凃跟著一同走上馬車。
隨后,馬車隆隆駛過,朝著平遠侯府趕去。
平遠侯府,一身簡單玄素衣衫的平遠侯靜立正堂,安靜地等著蘇白的到來。
街道上,前來平遠侯府的馬車中,鄭凃跟蘇白共乘一輛馬車,神色顯然有些緊張。
蘇白看著眼前年輕人緊張的神色,臉上不僅露出了一抹笑意,道,“鄭世子,平日里很喜歡去蒔花苑嗎?”
鄭凃聞言,神色微變,左右看了看,小聲道,“蘇先生可不要在我父親面前提起此事,不然父親會罵死我的。”
蘇白笑了笑,道,“原來平遠侯爺不讓鄭世子去那里,看來,若是侯爺知曉世子是在那里遇到的蘇某,也會對蘇某很是失望。”
鄭凃撓了撓頭,道,“父親是刻板了些,不過,父親對先生的學問還會很敬佩的,尤其是蘇先生交給朝廷的賑災之法,父親更是贊賞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