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長孫炯倒臺,他幾乎已可以確認,蘇白定然就是柱國府的后人。
當初,柱國府劇變,長孫炯便是最直接的幕后推動者。
蘇白回來不到一年,雖然從來沒有任何針對長孫炯的動作,但是,就在不久前,長孫炯真真切切的倒臺了。
結果清晰可見,過程已然不重要。
倘若這個孩子真是當年的那個小家伙,陳國,恐怕將要徹底變天。
皇宮,壽心殿內,蘇白剛去了平遠侯府不久,陳帝便收到了消息。
“平遠侯?”
棋盤前,陳帝一邊自己和自己對弈,一邊輕聲呢喃道。
后方,劉允躬著身站在那里,依舊和平時一樣,保持安靜,從不多嘴。
陳帝落子,平靜道,“朕記得他好像有個兒子,在太學讀書?”
“陛下沒記錯,平遠侯世子的確在太學讀書。”
劉允應了一句,稍作斟酌,繼續道,“蘇先生也算是平遠侯世子的半個先生。”
“朕都快忘記這對父子了。”
陳帝看著棋盤上的棋子,淡淡道,“也好,蘇白在洛陽的根基尚且薄弱,多走一走,結交一些像平遠侯這樣的權貴,倒也能幫他在這洛陽更快站穩腳跟。”
“蘇先生若知道陛下如此厚愛,定會肝腦涂地以報皇恩。”劉允點頭哈腰道。
陳帝笑了笑,道,“那些狐胡使臣快走了吧?”
“已定下了日子,就在后天。”劉允說道。
“那么狐胡人走后,朕也該論功行賞了。”
陳帝執起一枚黑子,想了想,道,“你覺得,朕應該給蘇白什么樣的賞賜?”
“朝堂之事,老奴不懂,也不敢妄言。”劉允弓著腰,應道。
“這事不好辦啊。”
陳帝繼續落子,道,“朝堂上的每個空位置都有不少人盯著,蘇白畢竟根基尚淺,即便上位,也很難服眾,不過,若給他一個閑職,又顯得朕怠慢有功之臣。”
“蘇先生是識大體之人,不論陛下給予怎樣的賞賜,蘇先生都只會記得陛下的恩情。”劉允說道。
陳帝落子的手一頓,道,“劉允,朕倒是很少見你為他人說話。”
劉允聞言,身子一震,立刻跪下身子,道,“陛下恕罪。”
陳帝臉上露出一抹笑意,道,“慌什么,朕又沒有怪你,起來吧。”
“謝陛下。”
劉允起身,額頭上依舊還有著冷汗,驚得不輕。
“你覺得太子少師這個位置怎么樣?”陳帝說道。
“太子少師?”
劉允聽過,臉上明顯露出驚訝之色,提醒道,“陛下,太子少師可是正三品的官職。”
蘇白從來京城到現在,才剛剛一年,破格升為太子先馬已是皇恩浩蕩,如今,陛下竟是要賜予其太子少師的官職?
正三品,已經算是朝廷大員,放在地方,更是相當于一方封疆大吏。
“少師之位,雖然是正三品,卻沒有太多實權,并不會觸動那些老家伙的利益,朝堂上的反對聲也會少些。”陳帝說道。
“還是陛下思慮周全。”劉允回過神,恭敬道。
“將此事告知太子,讓他準備準備。”陳帝平靜道。
“是。”
劉允恭敬領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