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月宮,小軒內,金鈴兒安靜地坐在那里,石桌上放著準備好的點心。
不多時,蕭王妃到來,一身素凈的衣衫,不帶任何裝飾。
女兒枉死,作為母親,蕭王妃自然是傷心的,所以,對于金鈴兒的恨意,也就更深數倍。
“蕭王妃。”
小軒內,金鈴兒看到蕭王妃走來,起身客氣道,“請坐。”
蕭王沒有說話,在金鈴兒對面坐了下來,語氣生硬道,“不知金妃娘娘換妾身來所為何事?”
“只是找蕭王妃說說話而已。”
金鈴兒給眼前蕭王妃倒了一杯茶,微笑道,“王妃,請。”
蕭王妃端起茶,喝了一口,淡淡道,“妾身和金妃娘娘并沒有什么交情,若是無事,妾身便先回去了。”
“蕭王妃何必這么心急。”
金鈴兒輕聲道,“蕭王妃進宮,不也是想要聽本宮說一說那巫蠱之物到底是怎么回事嗎?”
蕭王妃聞言,神色沉下,放下手中的茶杯,道,“金妃娘娘可否給妾身一個解釋?”
“本宮若說,此事,本宮是被人冤枉的,蕭王妃可相信?”金鈴兒開口道。
“冤枉?”
蕭王妃冷笑道,“金妃娘娘可真會推脫,一句冤枉就把所有的罪責推開,劉公公奉陛下的命令搜宮,眾目睽睽之下在金妃娘娘宮中搜出這巫蠱之物,娘娘怎么解釋,而且,娘娘宮中送到宗正司的那些宮女和太監已經招了,說那些東西就是金妃你暗中藏起來的。”
“蕭王妃,且不說宗正司是什么地方,即便錚錚鐵骨的漢子也撐不住那里的酷刑,就說當日劉公公搜宮之事,蕭王妃難道就沒有懷疑,為何陛下會突然中毒,在這宮中,能給陛下下毒的人可不多。”金鈴兒輕聲說道。
蕭王妃皺眉,說道,“你什么意思?”
“王妃仔細想想,陛下中毒時,本宮還在甘雨寺,這毒定然不會是本宮下的,那下毒之人是目的又是為了什么?”
金鈴兒引導道,“陛下中毒,必定會下令搜宮,而后宮妃嬪中,唯有本宮不在自己宮內,想要栽贓嫁禍,實在太容易不過。”
“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
蕭王妃沉聲道,“不論陛下如何中毒,那巫蠱之物在你宮中搜出都是不爭的事實,你不在宮中,便說那東西不是你的,金妃不覺得你的說辭,也太過勉強了嗎?”
“本宮理解王妃的心情,不過,王妃想一想,若那些東西都是本宮的,珊舞郡主出事已經多久了,為何本宮不將那些東西丟了,毀去證據。”金鈴兒耐下性子,繼續解釋道。
“你是還沒有機會。”
蕭王妃說完,神色一頓,沒有再說下去。
看到眼前蕭王妃的神情,金鈴兒正色道,“想必王妃也察覺到不對之處,本宮完全可以借出宮前往甘雨寺的機會,將那些巫蠱之物帶出宮,然后毀去,而不是將這些危險的東西繼續留在自己宮中,給自己留下隱患。”
“或許是你疏忽了。”
蕭王妃神色沉下,說道。
“王妃,私藏巫蠱之物是死罪。”
金鈴兒輕嘆道,“本宮就算再傻,再大意,怎么可能疏忽這樣的事。”
蕭王妃沉默,不知該說什么。
這件事,的確說不通。
“再退一萬步,王妃再想想,即便本宮疏忽了,大意了,沒有機會將那些東西帶出宮,但那人偶只是木頭做的,珊舞郡主之事過去已快一個月,本宮豈會連將這木偶燒掉的機會都沒有?”金鈴兒繼續解釋道。
“你怕被人發現,所以不敢輕易將這些東西拿出來。”說到這里,連蕭王妃自己都不相信了,越說越沒底氣。
金鈴兒又給眼前蕭王妃倒了一杯茶,說道,“王妃,你應該也想到了,若本宮宮中被帶走的那些人都知道此事,本宮又怎么會不敢將這些東西拿出來,一把火燒去,說來說去,這些事情本身就矛盾,只要仔細想想,就知道這是有人在故意嫁禍于本宮。”
蕭王妃拿起桌上的茶,再一次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