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仙子神色沉下,道,“的確有問題,金妃不曾逼問過香凝,又怎么知道香凝是皇后的人,她說,皇后要害珊舞郡主,其實和香凝是不是皇后的人并沒有直接的關系。”
“不錯。”
蘇白頷首道,“即便如金妃說,開始要害凡珊舞的人是皇后,但是,最后利用枯心草謀害凡珊舞的人,卻不一定是皇后,所以說,香凝是不是皇后的人,根本無法確認,但是,金妃卻是肯定地告訴我,香凝是皇后的人,巧合的是,我們從香凝口中得知,她的確是在聽命于皇后。”
“香凝是被逼供才說出的這些事,姚蛛的手段,我清楚,香凝不可能撒謊,她定然是認為,她在為皇后辦事。”月仙子說道。
“這之間,還牽扯到那個名叫趙桀的老太監。”
蘇白平靜道,“我看到的是,趙桀一直在監視著金妃,而香凝接到的命令,一直是趙桀下的,說明,趙桀才是真正能夠接觸到幕后黑手之人。”
“公子所言不錯,不過,關鍵的問題還在于,金妃不曾逼供香凝,又怎么確定香凝是皇后的人?可能只有兩個,金妃此前說的是實話,所以,先入為主,認為皇后謀害過一次珊舞郡主,這一次珊舞郡主真正遇害,那香凝就是皇后的人,但是,根據今天發生的事,可以看出,金妃是一個心機頗深的人,這個先入為主的錯誤邏輯,金妃不可能注意不到。”
說到這里,月仙子神色徹底沉下,道,“另外一個可能,金妃所說的一切都是假的,目的就是為了引導公子將疑心轉移到皇后身上。”
“聰明。”
蘇白點頭道,“這件事,唯一的破綻就是,金妃如此肯定,香凝就是皇后的人,這一點根本說不通,那金妃說的就一定是謊話,設局之人,很可能就是金妃自己,而趙桀,同樣是聽命于金妃。”
“那巫蠱之事,又怎么解釋?”月仙子不解道。
“這點,也是我現在有些不明白的。”
蘇白凝聲道,“若是金妃是謀害凡珊舞的兇手,當不會留下如此大的破綻,讓人去查。”
“不是皇后,若也不是金妃,那是?”
思及至此,月仙子神色變了,面露難掩置信之色。
“陳帝。”
蘇白吐出了兩個字,道,“也只有這位,才能讓金妃不得不聽命行事,也是此事最大的得益者。”
“轟!”
外面天空,夜幕降臨后,烏云蔽日,一聲悶雷響起,巨大的閃電劃過天空,照亮黑暗的人間。
皇宮,壽心殿內,一身白色貼身衣袍的陳帝靜立,目光看著外的電閃雷鳴,稍顯病態的臉色冷漠一片,帝王威嚴,令人不寒而栗。
陳帝身后,劉允躬身而立,二十多年,不敢直起身子。
“洛陽這天,說變就變啊。”
陳帝開口,淡淡道。
“夏季了,天變得是快了些。”
一旁,劉允賠笑道。
陳帝淡漠一笑,目光注視著外面,道,“你說,今日六皇子驚馬,是金妃所為,還是太子所為呢?”
劉允聞言,神色頓時一變,跪了下來,道,“陛下,老奴不知。”
“你知道,只是你不敢說而已。”
陳帝臉上露出一抹誰都看不懂的微笑,道,“也好,讓他們爭一爭,也算是磨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