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陳帝沒有再多言,起身朝著殿后走去。
陳帝離開,朝堂上,眾臣間面面相覷,神色間震驚難掩。
大殿中央,蘇白嘴角彎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冷漠弧度。
終于,走出了這第一步。
他知道,相比已經沒有威脅的白袍軍,陳帝如今更忌憚是這位權傾朝野的七王。
眾臣前,趙牧轉身,看著后方的蘇白,淡淡道,“蘇大人,迎合圣心固然重要,但是,說話辦事也要實事求是,嘩眾取寵,只會徒增笑話。”
“趙老將軍教訓的是。”
蘇白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抱拳行禮道。
一旁,陳文恭見狀,趕忙上前解圍,笑道,“老將軍,蘇先生也是為朝廷的名聲著想,畢竟白袍軍在西疆這么多年,戰力還剩多少無人可知,老將軍莫要見怪。”
趙牧掃過一眼太子,沒有多說什么,客套一禮,旋即邁步離去。
朝廷上,眾臣子看著這一幕,神色各異。
前不久,趙老將軍表態支持太子,他們還覺得有些奇怪,如今看來,趙老將軍脾氣還是沒改,依舊是那樣剛正不阿,這蘇白在朝堂風頭正盛,也只有趙老將軍能這樣毫無顧忌,該說什么便說什么。
“蘇先生,趙老將軍就這脾氣,先生莫要放在心上。”看到趙牧離開,陳文恭開口寬慰道。
“趙老將軍為人正直,臣不會在意的。”
蘇白一臉尷尬地說了一句,點頭應道。
奉天殿外,趙牧走出,方才還嚴肅的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這小家伙,真是厲害。
昨日看到那封信,他本來還心有顧忌,怕蘇白太過著急讓白袍軍回來露出馬腳,今日朝堂一見,他便徹底放下心了。
柱國府的后人,當真非是常人。
“呵呵。”
趙牧心情愉悅地撫了一下長須,邁步離去。
奉天殿內,蘇白在太子的陪同下走出,后方,平遠侯走過,錯身一刻,看了一眼蘇白,淡淡道,“蘇大人,本侯認為,趙老將軍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蘇大人還是好好想想為好。”
說完,平遠侯同樣沒再多言,快步離開。
蘇白苦笑,道,“看來,臣這次得罪了不少人。”
“蘇先生莫要多想。”
一旁,陳文恭寬慰道,“平遠侯和趙老將軍也并非針對先生,只是這朝堂上,利益紛爭太多,先生以后說話要小心一些。”
“太子殿下教訓的是。”蘇白恭敬道。
壽心殿,下了朝,陳帝在劉允的攙扶下走來,進入殿中,開口道,“劉允,你覺得朕重新啟用白袍軍,是否做對了?”
“陛下是天子,陛下做的,一定是對的。”劉允輕聲道。
陳帝看著身邊的老奴才,搖了搖頭,道,“你這老家伙。”
劉允賠笑,扶著陳帝在桌前坐了下來。
“方才,蘇白出言反對啟用白袍軍,你怎么看?”陳帝將桌上的棋盒打開,問道。
劉允猶豫了一下,道,“或許蘇先生是真的擔心白袍軍戰力下降,不足以剿匪,影響了朝廷的名聲。”
陳帝淡淡一笑,道,“他是在迎合朕的心意,這朝堂上,誰不知道,朕不想白袍軍回來,不過,他有一句話說的不錯,都已經十幾年過去,白袍軍剩下的只是一些老弱病殘。”
說到這里,陳帝拿起一枚黑子落下,道,“既然如此,那也別讓白袍軍一直吃閑飯,打仗不行,剿剿匪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