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工作是夠難找的,這可不是嘛?蘇城那孩子,最近在跟我說要辭了現在工作,他在想什么呢?部隊安排的工作呢,包吃住、一個月四千五、五險一金、逢年過節還送香菇、蝦仁這些干鮮海貨,這工作不挺好的嘛!”
四嬸面色忽然憂愁,一副操心的模樣。
陳夏在邊上聽著,帶著惡意揣測著蘇陽她四嬸的內心,這是在攀比炫耀呀。
這種事情也不少見,那里都能有攀比,自己的內心,別人的嘴里,從來都少不了。
認識的人過得好了,嫉妒羨慕酸,總有一個選項。別人過得不好了,自己心內一比,感嘆惋惜之余又難免有些慶幸。自己不至于到那種地步。
這些陳夏又不是沒有經歷過,小時候從老師或者父母的嘴里,總能聽到你怎么就不能學學你同桌你前桌亦或者是你看看鄰居家的誰,那學習成績。你就不能學學嘛,這句話的殺傷力其實就不小了。
這他畢業后回家參加表哥的婚宴,見到親戚就被詢問,畢業了沒,找到工作沒,有沒有找到女朋友!三連之后又三連,工資怎么樣,待遇如何,是做什么的啊……
問話還不是扎心的,扎心的是對比,在問完你后還會說起自己的孩子,亦或者其他,似乎就是想要壓你一頭。
未必就是秀,或許是聽者有心,可是聽見別人的情況有時候總難免把自己對比。所以他多次遇見這種情況后,想回答就回答,不想回答就嗯啊的含糊過去。到畢業后的第一次過年已經練會了含糊的功夫。
聽者無心,很多事情都能含糊和不在意過去,一旦聽者有心,事情就變得麻煩,在意和糾結之后關系翻臉。哪怕說者無意,可有時候說者該注意自己的言行。
四嬸這話一說出口,蘇陽和蘇麻麻的表情有些許僵硬,盡管還維持著笑容,可變樣不少。蘇陽自覺自己的笑容被掛上了什么東西,嘴角翹不起來,臉上的肌肉真累。
“啊,這么好的工作,叫城哥別辭呀,誠哥為什么要辭啊!”
“說是沒什么發展前途,這年頭能找到工作,像是這樣工作著就已經不錯了,而且也不是真沒有發展前途,你城哥我看他也不是想著發展前途,就是單純的懶和不想在做那個!”
蘇陽的笑容更加僵硬,整個臉似乎都被糊上水泥,他心內聯想自己,忍不住嘀咕。四嬸這是在嘲諷我吧?
他心內打了個問號,糾結起這件事情。
四嬸看著微笑的蘇陽,繼續說道:“蘇陽,你要真找不到工作,也可以考慮進軍隊訓個三年再出來,你這不是大學生嘛,部隊對大學生很歡迎的,指不定三年后就留在部隊,這更有前途呢。”
四嬸,蘇陽聽母親說過,近些年進了村委會了。
這未嘗不是條路子,反正他年齡是剛好的,今年也是最后一年。
只不過,這四嬸究竟是好意還是……他分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樣的情況,只能在心內悶著氣。這也沒得辦法,難不成還就這樣就翻臉?
他只能心內安慰自己,四嬸倒也未必會有這個意思。
“呃,再說再說,我已經在找工作了,快找到了!”
他說著話沒注意邊上蘇麻麻的臉色,已經有些難看起來,神情有些郁郁。
“過幾天,啊城那邊輪休,外加上前幾天臺風沒回來,是會回來的,你可以問問他,參考一下。”
蘇陽點著頭,憋屎一樣的微笑掛在他臉上。快點走吧,你!他內心想著,看著對方眼睛在房間周邊晃悠,倒確定對方坐不住了,是要走了。
“哎呀,那里來的貓?喔,這應該就是最近住在咱們祠堂的那只大貓的孩子吧?”
四嬸‘zouzozou’發出逗狗一樣的聲音,逗著陳夏過去,但陳夏沒理會直接溜回房間內。
嘖,理你才怪,我是貓,不是狗。呸,我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