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道:“為什么要這兩樣?”
應慨到底收起笑意,道:“還記得那天晚上我對你說的話么?往后你成了一方諸侯,得幫我找東西。可我沒料到,第二件竟然也叫你找著了。就是這盔。”
李伯辰思量片刻才道:“你是說,我這盔,和我這魔刀,是同一類東西?”
應慨道:“李兄真不知道?”
這人說話別別扭扭,李伯辰實在有些不痛快。但這盔本該是北辰帝君未證大道之前所有,他卻說和這魔刀一樣,都是徐城口中的“純元帝君”的東西,這叫他起了興趣。
便想了想,道:“你是說,純元帝君?”
應慨忽然色變,低聲道:“李兄,往后不要輕易提這名字的好!”
李伯辰一笑:“這么看我是說對了。不過應兄你是找錯了。我這盔,乃是北辰帝君未證大道之前所有,并非那一位的。”
應慨愣了愣,也不知思量些什么,才低聲道:“李兄,你既然知道純元帝君,那知道隱元會么?”
隱元會?倒是也元字……此元就是彼元么?他便道:“應兄,你和人說話,是慣常以問作答么?”
應慨這才笑了一下,道:“好。你嫌我說話不痛快,今日我可就痛快說了——只盼你聽過之后,不要嚇著,或者把我給殺了。”
李伯辰也笑了笑:“李某算不上膽大包天,卻也還不至于被幾句話嚇成這樣子。應兄請說吧。”
應慨便將手掐了幾個決,才肅然道:“李兄,你有沒有想過,當初為何五國伐李。伐李之后,這李境當中的在世靈神又為何沒了約束?”
“世人說是因為李國國君觸怒北辰,因而失了眷顧,可要是……北辰出了事呢?”
李伯辰握了一下刀柄,又松開,道:“你不想說就不說,何必開這種玩笑?要知道我也是姓李的。”
應慨笑了一下:“那你就當玩笑聽吧——譬如說,天地初開時,世間唯一正神乃是純元帝君。之后與強大邪力爭斗隕滅,才生出萬物。但帝君氣運畢竟還在世間留存一些,化作奇物,隨世事變遷而變幻形態。”
“人茹毛飲血之時,或許是一根大棒、一副皮毛。文明初生時,或許是一柄銅劍、一領皮鎧。之后修法大盛,群雄并起,便有人得了這純元留下的遺物,大有一番成就。”
“可純元,乃是至純至陽之氣,但世間萬物卻都有陰有陽。這位強者久被純元遺物浸淫,陰陽不補,便有了隱患。大成之后,或許會想法子來解決這隱患,卻不慎觸及當初與純陽爭斗的那股邪力,一朝隕滅。”
應慨沉默片刻,又道:“李兄以為如何?”
李伯辰微微轉臉往周遭瞧了瞧,見附近無人。墻頭木臺上也沒什么聲響,或許是值守的兵被應慨弄暈了。便道:“你知道的這些,都是隱元會的說法么?我記得你說過你從前家世顯赫,既然你這堂堂教主都為此會做事,想必會里也人才濟濟吧。”
應慨一笑:“哦?李兄感興趣了?說實話,隱元會中人也是天南地北,但數量不多。我呢,算是為隱元會做事,可或許隱元會也算是為我做事。”
李伯辰道:“第一次見你,你想要這刀。我猜猜看——你想做靈主?純元靈主?”
應慨道:“算是吧。但刀上的真靈,已經被你鎮壓了,這盔也一樣。”
李伯辰道:“要你說的那位純元真是開天辟地第一靈神,真靈怎么會被我給鎮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