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楊寶瓶從在床上轉過身,看起來有些疑惑。但隨即好像想明白了什么,無奈地笑道:“好吧,我聽說你們人的規矩多,可沒想過這么多——我剛才明明已經和你說了幾句話的。那怎么樣,我們再說幾句,再開始?”
李伯辰有點明白做女人是什么感覺了。他又退后一步,沉聲道:“楊姑娘,請自重。”
楊寶瓶愣了愣:“楊姑娘……哈哈,有意思。”
又歪了下頭:“好吧,我也知道自重是什么意思。但是我不明白你這是怎么了?就是六國的男人,也喜歡女人吧?我弄疼你了?”
李伯辰輕出一口氣,耐著性子道:“我有妻子。也許你們那里的風俗不同,但我有妻子這件事,意味著——”
楊寶瓶哦了一聲,擺擺手:“好吧,我明白了。”
她拾起衣服穿上,一邊扣扣子一邊打量李伯辰,臉上的潮紅慢慢褪去:“這種事竟然是真的——我從前聽說過你們的人的夫妻這回事兒——你們真的會因為這種事而……而……怎么說呢……反正挺怪。但是我能理解的,啊。”
李伯辰這時候又覺得自己對待她過于粗暴了些,忍不住道:“抱歉。我以為你來談明天的事的。”
楊寶瓶扣好扣子站起身:“我就是來談明天的事的,可惜。”
她用一種遺憾又不舍的目光上下打量李伯辰,搖搖頭:“你要是沒有妻子就好了。我都不介意按著你們那邊的風俗叫你做我的妻子,或者叫我做你的妻子。”
李伯辰明白她白天所說的“除非”和“往后你就知道了”是什么意思了——叫自己和一部分士兵做她們的……丈夫?妻子?然后就可以隨她們回到她們的居住地去?
他心中生出一股被輕視的憤怒。但這憤怒又來得有些理不直氣不壯——六國的男人對待女人時,不正是如此么?而這里不是六國……也是在這一刻,他對這些女戰士、以及他們背后的族群的生存之道有了更加最深刻的理解。
于是在楊寶瓶準備開門離去時,李伯辰道:“我們可以談的不止這些。”
她被自己拒絕,現在表現得大度而無所謂。然而李伯辰不清楚她是否是在偽裝,或者會在回去之后越來越生氣。他得在她還留在自己屋子里的時候將其說服。
楊寶瓶站住腳步,轉臉道:“嗯?”
李伯辰的頭腦飛速轉動,終于牢牢抓住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