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門火炮打出了三輪的效果,這時建奴隊伍里若是有心之人便會發現,夾在矮墻上的哪里是小炮,竟然是比前幾日大了一倍的“大炮”!
“怎么回事?”,后面的濟爾哈朗、多爾袞、阿濟格都傻眼了。
此時巴牙喇的陣型已經是稀稀拉拉了,在散彈的轟擊下,能夠幸存下來那肯定是受到了長生天的眷顧——一門五百斤重的火炮便可轟出寬達五丈、射程十丈、上下全覆蓋的密集彈幕。
四門便是二十丈,尼堪剛才使出了四、三、三的順序,三個照面之下鑲藍旗的巴牙喇幾乎全軍覆沒,處在最前面的每人身上至少有幾十個窟窿。
后陣的濟爾哈朗睚眥欲裂,握著重劍的右手微微顫抖著,青筋畢現。
此時的他有兩個選擇。
其一,假若敵人這是最后的一批彈藥,自己將鑲藍旗全部壓上去,雖說會付出一些代價,不過最終的勝利還是屬于他的。
其二便是撤退,也不知蠻賊手里到底有多少彈藥,干脆退回去,讓蒙古人上,等將蠻賊手里的彈藥再消耗一些再說。
“嗚……”
后面多爾袞的護軍陣營傳來了退兵的號角聲,濟爾哈朗有些不甘地退了回去。
“建州大爺”們進攻受挫的消息很快也傳到了北面大營,巴林部臺吉遜杜棱的大帳里,還有三人在座。
一位是遜杜棱的弟弟棟岱青,另兩位則是在伊敏河西岸扎營的原內喀爾喀五部僅剩的巴林、扎魯特兩部的臺吉色特爾、色本。
三位蒙古臺吉此次愿意跟著多爾袞北上進攻索倫人,除了信服多爾袞精妙的籌劃,假若戰勝了索倫人可以大肆劫掠,以彌補在最近幾年先后與虎墩兔憨、建奴、尼堪的戰斗中損失的丁口才是重中之重。
沒想到區區一座三千人的大營,三部幾日攻打下來都是傷亡慘重。
如今連建奴自己也鎩羽而歸,多半又要上巴林、扎魯特兩部了,因為昨日最后一次攻打大營的是翁牛特的棟岱青。
色特爾、色本趕緊趕到遜杜棱的大帳里探聽虛實。
“諸位”,遜杜棱的神色有些暗淡,他翁牛特部雖然繼承了原朵顏三衛之一泰寧衛的部眾,不過最近幾次的損耗后,部落已經很虛弱了,若是此次戰勝了還好說,沒有戰勝的話,自己這一部落能不能安安穩穩在西拉木倫河流域立足還是一個問題。
沒想到他接下來的話讓色本、色特爾大吃一驚。
“我等都是蒙古人,實在不忍心欺瞞,實話告訴你們,昨日我部攻打南邊的尼堪大營時發現了一事”
“何事?”,色特爾、色本估計這事與他們有莫大關聯,不禁異口同聲地問道。
“根據逃回來的我部騎兵說,他們在尼堪的大營里發現了大量的土壤”
“土壤?這有什么奇怪的,他們那道矮墻便是便是用草袋子裝著泥土堆成的”
“那道矮墻多日前便建成了,就算有多余的土壤露在外面,這幾日也應該干了,兒郎們發現的土壤卻是新鮮的!”
“啊?難道他們準備加固、加高矮墻?”
遜杜棱這時站了起來,背著雙手站在大帳里。
“諸位,聽說當時尼堪的弟弟岳讬帶著三千人來到此地時,并沒有攜帶火炮,這些火炮還是尼堪接管大營后從城里運出來的,當時多爾袞的人就在一旁虎視眈眈,尼堪就算勉強將火炮運出來了,配置的彈藥肯定不多,前幾日我等連番進攻,彼等的火炮、火銃就沒有停歇過,后來卻停歇了……”
色特爾、色本兩人對望一眼,“你的意思是……”
“今日火炮的聲音明顯比前幾日的大上許多,眼見得是換了火炮,可這些火炮前幾日并未使用,聯想到那些新鮮的泥土……”
見兩人還是懵懵懂懂的,一旁的棟岱青有些不耐煩了。
“連這個都看不出來?他們已經挖通了大營到城里的地道!”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