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趕緊讓一半的船只開到了水城,讓水兵控制了水城,讓另外的船只將朱克圖手下那四千多步騎裝載著也開進了水城。
等尼堪的軍隊完全開進水城時,天色已經黯淡下來。
“大汗,外城城墻上也只有城里的青壯,并沒有半個叛軍!”
“怎么可能?!”,尼堪一聽大驚。
“秀榮”,匯報的是孫傳宇,“孔有德將青壯的家屬羈押在水城,而讓青壯守住外城,由于這幾日城外的明軍并沒有攻城,正好被他鉆了空子!”
“那孔有德他們呢?”
“不見蹤影!”
“不可能,登州城不大,他們至少還有萬人,怎么藏得住?何況有萬余人馬又何須藏?”
“秀榮”,孫傳宇見尼堪臉上焦急之色竟不亞于以前與建奴大戰時,不禁有些奇怪,“孔有德跑了不是好事嗎?我等正好控制整個城池,然后將城里的工匠以及愿意投靠我軍的漢人帶走”
“沒這么簡單”,尼堪說道,“你就沒問問這幾日城里有何異樣沒有?”
孫傳宇搖搖頭,“原本城里還有一個登萊的文官,以及幾個當地的百戶,問過之后也沒有什么重要的訊息,只是說三日前外城還有孔有德的騎兵來回巡邏,從第三日起便沒有動靜了,不過由于鎮守外城城墻的青壯家屬都被羈押在水城,外城的青壯也不敢妄動”
“那叛軍的家屬呢?難道都消失了?完全沒有可能啊”
“嘿嘿”,只見孫傳宇笑了一下,“秀榮,在外城靠近城墻的民居里倒是找著了一些所謂的叛軍家屬,多為五六十歲的老頭子、老太婆,就是這些老頭子領著青壯在守城,不過他們也并不知曉叛軍的下落”
“龔正祥的水兵呢?”
“都羈押在水城大牢里,約莫一千五百多人”
“啪!”,尼堪一拍桌子,將上面的的茶杯打翻在地,“娘的,難道這些人都飛走了?土遁了?啊?”
“土遁?”,孫傳宇眉頭一挑,“秀榮,還真是有這種可能,難道是他們在外城挖了一條地道通到城外?”
聽了此話,尼堪頓時跌坐在椅子上,半天才長嘆一聲。
“唉,千算萬算,竟然忘了這一出,多半如此,趕緊在外城東西兩側一家家探查,肯定有地道的入口”
“那我軍要不要分別向東西兩側追擊?”
“算了,他們多半是在李九成部覆滅后便開始挖掘地道了,出去后又多半是沿著海岸線走的,至少走了三天,依我來看,多半是向南走的,那里有芝罘島的水師,他們必定是襲擊了此處,然后利用船只遠遁了”
半夜里,孫傳宇傳來了消息,在外城東側一戶很大的民宅里發現了地道。
看著這處高約六尺、寬約三尺,深處地下約莫三丈多深的地道,尼堪一屁股坐在地上。
“媽的,孔有德、耿仲明都是遼東礦工出身,挖地道那都是好手啊,我怎么就忘了這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