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時生,天雄軍副將。
李化鯨,劉澤清手下的分守德州參將。
吳三桂,山海關參將,今年才二十四歲。
黃得功,三十多歲的京營副將,一個粗豪漢子。
這一大堆名將堆擠在左側,而尼堪的人馬卻單列右側,顯示了孫傳庭、吳直對他的期望,何況在座的諸位中,他是唯一的侯爺。
正在匯報的是巢丕昌。
“如今天津城有末將的五千步騎、吳參將的三千遼東精騎,加上寧北候的五千步騎,一共有一萬三千步騎,這一萬多人馬均可拉出去野戰,城里自然有三衛的兵馬駐守”
“靜海縣還是王總鎮的五千步騎”
“滄州有黃副將以及周遇吉副將的五千精騎,還有李參將的三千步騎,盧大人的五千精銳正在趕往滄州的路上,此時應該抵達了滄州,屆時滄州一地也有一萬多步騎”
“靜海縣城城池單薄矮小,建奴若是起了攻打的心思,按照軍門的籌劃,只要王總鎮能抵擋三日,南面的盧大人、北面的軍門將會親率大軍夾擊建奴……”
聽到這里,尼堪不禁心里一凜,孫傳庭好大的口氣,竟想依靠這不到三萬的人馬將四五萬建奴一網打盡?
“大人”,他是一個藏不住話的人,“聽說建奴有四五萬人馬,我等加起來只有不到三萬,在滄州到天津地界,依托大運河、衛河、大海這狹窄地帶困住建奴自然是好,不過彼等戰力強橫,俗話說困獸猶斗,何況是……”
“不然”,沒想到此時站出來的不是巢丕昌,更不是孫傳庭,而是那年紀輕輕、比尼堪還要小兩歲的吳三桂,上次在登州時,尼堪只見到了他的父親吳襄,并沒有見到此人,如今總算見到了。
此人身材高大健壯,偏偏又生的俊秀,不過一雙不時露出精光的三角眼顯示出了他那桀驁的一面。
“侯爺”,吳三桂向尼堪拱了拱手,“依照我等山海關軍將的情報,建奴軍力最強者莫過于其兩黃旗的巴牙喇,可此次前來山東肆掠的并沒有見到這兩旗,多為兩紅旗、兩藍旗、兩白旗,何況按照巢總鎮的情報,其中更有一萬漢軍旗、一萬韃奴騎兵”
“漢軍旗領兵者是誰?”,尼堪尼堪不經意地問了一句,吳三桂瞠目結舌,只得將目光投向巢丕昌。
“呵呵”,巢丕昌汕笑了一下,“打著‘張’字旗,具體不知曉是誰”
“哦?那這漢軍旗是騎兵還是步軍?”
“這……,應該多為騎軍”
尼堪心下了然,他不禁冷笑一聲,“以本候來看,這一萬漢軍旗多半便是在大凌河降了建奴的張存仁,張大將軍了,他手下可是一萬貨真價實的的關寧鐵騎啊”
接著不理眼里冒著怒火的吳三桂繼續說道:“蒙古騎兵多半是朵顏,或者是科爾沁左翼,這兩部并沒有受到本汗的打擊,出動的應該也是精銳,也不易對付”
“咳咳”,孫傳庭心里奇怪,以往尼堪屢次與建奴交戰都是大獲全勝,今兒個為何躊躇不前起來,他干咳了兩聲,“秀榮,本官如此布置并非要將建奴一網打盡,不過眼看著彼等大搖大擺押著幾十里長的俘虜、車輛隊伍北上,我等還不奮起一搏,今后有何面目面見皇上,面見父老?”
尼堪心里還是有一些不安,不過一見諸將都是信心滿滿,也不知他們的信心從何而來,便將目光投向黃得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