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將軍,您與建奴交過手,對他們的戰力有何看法?”
剛才在一眾武將中,就屬他有些心不在焉,見到寧北候問話,便打起精神說道:“末將的意思與侯爺差不多,建奴的戰力確實厲害,上次一戰,末將與周將軍都是家丁盡出,不過也沒能阻擋他們哪怕兩刻的時候,如今一想起來還是有些后怕,幸虧我等騎軍撤得快,否則就被他們包圓了”
“咳咳”,此時孫傳庭又輕咳了一聲,黃得功見狀便又笑道:“話又說回來,放眼天下,若是還有誰能與建奴作戰不居下風,舍阿斯蘭大汗還有誰?”
一時,眾人紛紛將各種馬屁奉上,似乎有了他尼堪這五千人馬就大有希望一戰而勝之,尼堪還想多說幾句,又想到大敵當前,也不好挫了各位的銳氣,只得將話咽到肚子里去了。
他看向王樸,歷史上這位有名的逃跑將軍,他如今孤軍處在靜海縣,可是這次孫傳費盡心思籌劃的關鍵所在。
“王將軍可有信心守住三日?”
“哈哈哈”,王樸一下站了起來,拍著胸脯大聲說道,“別說三日,就是五日也能做到!”
尼堪目瞪口呆,不過終究還是忍住了。
晚上,等孫傳庭盛大的宴席完畢之后,尼堪找上了他。
此時孫傳庭已經面帶微醺,見了尼堪反而冷哼一聲,“好你個孫秀榮,你在右玉干的好事!”
尼堪心里一凜,“難道替換麻鋒的事已經被他察覺了?”
面上卻不動聲色,“叔父說的什么話,小侄不明白”
“罷了”,孫傳庭一擺手,“在我面前還不說實話,告訴你吧,我從大同前來之前便發現了端倪,屢次召見麻鋒前來大同卻都被他以重病纏身推脫過去,最后還是派了自己的親信過去明察暗訪才得知事情的緣由,不過此時你的人已經退到了青城,右玉千戶所竟然是一個空蕩蕩的關城!”
“若不是你的人這幾年在右玉千戶所還算安分守己,除了吸納流民出關屯墾,并無其它過分的舉措,我一定上奏參你一本!”
“那您是如何處置麻鋒的?”
“哼,你的心腸端地狠毒,竟將此人折磨成那個樣子,本官不忍,干脆了結了他,免得他繼續受苦,還不是報了一個‘出塞追擊馬匪,不幸中伏,尸骨無存’的謊話,秀榮啊秀榮,為了你,我可是擔了偌大的干系”
“多謝叔父”,尼堪趕緊將話頭岔了過去,“叔父,您讓王樸駐扎在靜海縣,就這么信任他?”
“呵呵”,沒想到一提起王樸孫傳庭竟然來了興趣,“我可很是看好此子,年紀與你相仿,出自將門,文武雙全,一表人才,更兼驍勇異常,他這五千步騎,別的不敢說,緊守城池還是沒問題的”
尼堪一顆心愈發不安起來。
最后仔細一思索便了然了。
在這個時空,由于自己的出現,孫傳庭并沒有一開始便在陜西前線對抗流賊,并逐漸升官的的經歷,從而也少了不少對敵的作戰經驗,而此時,王樸、吳三桂等人都沒有親自率領大軍與建奴硬抗的經驗,有了自己這個“年輕才俊”在前面引路,年紀相仿的彼等能不時刻燃起一顆在疆場上建功立業的雄心嘛。
他越想越不安,可又不好勸說孫傳庭,最后只得怏怏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