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馬車一側厚厚的皮簾子掀開了,露出來一張笑嘻嘻的方臉。
孫秀濤,十八歲,尼堪的叔叔、山南鎮守使孫傳宇的嫡長子,九原學堂最杰出的人物之一,當然了,他讀書自然比不上李光宗,不過由于孫傳宇的言傳身教,騎射、武藝那可是首屈一指的,連眾多的牧民少年都不是他的對手。
這還不算,孫秀濤跟著孫傳廊做過生意,雖然在學堂學習,這見識就比一幫同學強多了,何況在全校一共三千名男女學生中,他的成績也是名列前茅的。
按照他這個模樣,進入軍中騎兵、步軍都行,不過聽說在大汗過問之后竟讓他進了海軍,還加入了那三艘正在日本海試航的新船。
“你叫孫秀濤,這名字不馳騁于大海之上豈不浪費了?”
當然了,這只是尼堪的玩笑話,在海軍里面安插一名自己器重的、信得過的人才是主要原因,他自然信得過孫佳績、林茂春、蘇納等人,不過江山代有人才出,而海軍又是他特別關注的,有老孫家的人在里面終究是安心一些。
孫秀濤上車之后一邊向各位說抱歉,一邊笑著對李光宗說:“我本來是準備騎馬去呼倫的,不過剛接到大汗的命令,讓我要不顧一切護衛好光宗老弟的安全,這不就與你一同坐馬車了”
孫秀濤此言一出,舉座皆驚,“難道李光宗的地位比大汗的堂弟還要高?”
李光宗自己也是有些詫異,按照自己父親的說法,這瀚海大學無非是大明的“國子監”而已,雖然尊貴,不過還比不過眼前這位將來肯定是瀚海國領軍一方,沒準還能封王的大員的,怎地大汗如此看重自己?
又想到自己在九原學堂學習的經歷,這幾年,自己無非是在數學方面超出常人一些而已,別人需要三年完成的學業,自己三個月就完成了,大汗得知后,將一本新的數學教材給了他,結果他一年下來也能無師自通了。
前不久他接到了大汗的一封信,信里談到一事,說是到了海參崴之后,他可能是大汗在高等數學以及天文地理等“自然之學”上的少數幾個衣缽傳人之一。
“難道是這個原因?”
“可這些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啊”
李光宗有些摸不著頭腦,見到另外幾人看向自己敬畏的目光也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他還是有些自豪的,像他這樣能進入瀚海大學深造的,整個瀚海國也就二十人,而整個山南省也就三人,整個九原州就他一個。
李光宗不善言談,便從懷中掏出了三本小冊子,他將小冊子放在手里看了看,最后挑了一本細細研讀起來。
對面的孫秀濤有些好奇,他可是聽自己父親說過,在大汗的眼里,像他這樣的武夫,瀚海國沒有一萬也有五千,而像李光宗這樣的人卻寥寥無幾,還聽說大汗與李光宗通過幾次信,還給他寄了幾本小冊子,難道就是這些?
像這樣的待遇,在瀚海國境內那是蝎子拉屎獨一份。
他將頭低了下來,通過馬車車窗透過來的光線,終于看清楚了那小冊子正面的三個大字。
“微積分?”
孫秀濤有些不明所以,不過他終究有些好奇,便輕咳一聲,“光宗”
李光宗將書放下,怔怔地看著孫秀濤:“秀濤兄……”
孫秀濤訕笑道:“這三本小冊子便是大汗寄給你的?”
李光宗點點頭,“正是”
“能否將另外兩本給我瞧瞧”
“這……,不瞞秀濤兄,這兩本甚為深奧,在下也還是在摸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