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蘇都奎的牧場,俄羅斯人出現在這里,葉鐸一時不禁浮想聯翩。
還有,自從蘇都奎將牧場北移,并越過阿拉套山占據了一部分阿巴坎大草原的地盤時,近在咫尺的托木城的俄羅斯人似乎并沒有驅趕的意思。
爬犁很快走遠了,等他們消失不見時,葉鐸掏出身上的銅哨猛地吹了起來,不多時,從天上飛下來一頭大鳥,原來是一只海東青,鋒利的爪子緊緊抓在葉鐸縫制了一塊厚厚牛皮的肩膀上。
隨著大鳥的降落,不多時,從四面八方過來了十余人。
……
博雅爾科夫坐在爬犁上也是心有余悸。
剛才見到的那三人雖然都穿著牧民的衣服,不過那身形、那姿勢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軍人,他們身上雖然只有弓箭、腰刀,不過還有一個長長的包裹,鬼知道那里面還有什么!
前面不遠處就要進入兩岸都是低矮的丘陵所在的北丘雷姆河河谷了,踏入這條河谷,長約四百里的道路上,一連有俄羅斯人的好幾個過冬營地,前面幾十里遠的地方便有一個。
每一個過冬營地,多少會有一些哥薩克或射擊兵,抑或從俄羅斯過來的流浪漢、流放到此的匪徒、獵人組成的“漁獵民”,這些人與射擊兵(主要是由俄羅斯人組成)、哥薩克(俄羅斯南部以游牧為主的、操著斯拉夫語的大雜燴)、漁獵民組成了沙皇政府在西伯利亞的主要武裝力量。
只要進入那道河谷就好了,博雅爾科夫長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內心稍稍保持了穩定。
“轟!!!”
怕什么來什么,剛進入河谷地帶,突然從一邊的叢林里飛出來大片的黑乎乎的東西。
“奇卡!”
博雅爾科夫嘴里不禁冒出來一句俄羅斯慣用的粗話(與中文“操”差不多)。
作為俄羅斯人,博雅爾科夫自然知曉那是什么,不過還沒等他們跳下爬犁趴在地上,木柄的震天雷就炸響了。
隨即又傳來一大陣“噼噼啪啪”的聲音。
等葉鐸等十五人走出叢林時,兩架爬犁上的人獲死或傷,都趴在雪地上一動也不動,而拉著爬犁的薩莫耶德犬早已經嚇得拖著爬犁遠去了。
葉鐸將那戴著貂鼠皮帽子的瘦高漢子翻過來,用突厥語說道:“別裝了,你只是大腿受了傷,剛才我等看著呢”
“你們是誰?”
博雅爾科夫驚恐地喊道,其實他心里此時已經有了答案,有這樣火器配置的人在托木斯克到克拉斯諾亞爾斯克一帶只有一個可能。
索倫人。
“我說是蒙古人你肯定不會相信,算了,不騙你了,也沒有必要,聽著,瀚海以東,大海以西,廣袤無垠,無比尊崇,英明睿智,戰無不勝的阿斯蘭大汗麾下葉鐸,對了,我是他的義子”
“你們想怎么樣?”
葉鐸淡淡一笑,臉上瞬間露出了他老子葉雷以前常有的那淡淡的、戲謔的、殘忍的神態。
“殺了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