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船只的搖晃程度也比昨晚輕微得多。
“嘎吱”
艙室靠近甲板的木門打開了,露出了蘇納那張寬臉。
牧仁見他渾身濕漉漉的,便說道:“怎地沒換一件衣服?”
蘇納笑道:“底倉也進水了,剛剛弄干凈”
“颶風過去了?”
“差不多吧,風勢、雨勢小了一些,已經可以捕捉一些西風了,船只已經掉頭向東了”
“損失如何?”
“死了兩個,一個是工部的職員,一個是農戶,都是突然碰到硬物撞擊致死的,傷了十幾個,也都是撞傷的,萬幸,并沒有落水的,這鬼天氣,若是掉落大海,便只有一個字了”
“何字?”
“還能有什么?死”
“馬匹呢?”
“幸好都提前固定好了,無一傷亡”
“貨物呢?”
“還好,火藥都在密封的木桶里,糧食也包著油布,但也有一些進水了,需要盡快處理掉”
牧仁點點頭,“包括王二瓜在內,這些死者?”
“職部建議,全部實行海葬,王二瓜施行海刑”
“……,好吧”
等死去的四人、一匹騸馬被投入大海后,船上的人都沉默起來。
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不可能將這些尸體運到大洋彼岸,否則必定會引起瘟疫。
而王二瓜,似乎并沒有意識到接下里會發生在他身上的事,他又恢復了正常。
按照后世的觀點,像他這樣的人,殺人時精神正處于“不正常”的的狀態,完全可以豁免,不過在這個時代并沒有這么一說。
他被緊緊綁了起來,身上還連著一塊石頭。
“你等……,你等要作甚?”
刑部一位職員出現了,在向他宣布了對他的懲處后,他不甘地大喊起來。
很快,他的嘴巴也被塞住了。
隨著兩個水兵將他舉起來,他才意識到什么,不過一切都晚了。
“撲通!”
王二瓜跌入大海,帶起了一小片浪花,一開始還飄在海面上,不過在石塊的拉拽下漸漸沉入了海底。
船只行駛一個時辰后,天色已經大亮,太陽也掛在東邊的天空,天空中萬里無云,似乎之前發生的驚濤駭浪、狂風驟雨只是一個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