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時間來到大明崇禎十一年,也就是公元1638年的十月份。
經過了三個多月的顛簸后,船隊終于見到了陸地。
東勝瀛洲到了!
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大陸!
其實,自從那場大風暴過后,還能聚在一起的船只就只有烏扎、布拉姆、墨爾迪勒三艘了,另外兩艘并沒有及時匯集在一起。
不過在從室蘭出發前,牧仁對此事便有安排。
預案也很簡單,若是遇到大風暴將船隊吹散,且船只沒有沉沒,依舊可以航行的話,船只便乘著西風、洋流徑直向東,一直到遇到大陸為止,抵達陸地后再測定當地的經緯度,屆時再向北或者南不遲。
奧拉號便是其中之一。
說起奧拉號的艦長,這里面又有一番淵源。
自從歐洲人發現新航線滿世界航行后,特別是大力開展對日貿易后,由于濟州島靠近日本九州諸島,常有船只、水手因為風暴、觸礁漂到此島,特弗瑞便是其中之一。
十年前荷蘭烏韋科爾克號船只在海上遇難后,特弗瑞一行三人抱著木頭漂到了濟州島,由于三人都會使用槍炮,都被朝鮮王宮收攬了,另外兩人到了漢城,后來死于滿洲人的入侵。
特弗瑞卻留在濟州島為朝鮮人監制火槍、火炮,還娶了朝鮮女人為妻,不過還沒等特弗瑞大展拳腳,他又迎來了另外的主人——尼堪。
于是特弗瑞干脆又回到了熟悉的船上當起了水手,由于還熟悉火炮的操作,幾年下來,逐漸從水手一直做到了船長,算是尼堪旗下少有的西洋人船長。
在原本的歷史上,三十年后,當有另外的荷蘭船只抵達濟州島時,特弗瑞完全是一口流利的朝鮮話,還學會了書寫漢字,已經完全忘記荷蘭語了,此時被當時的荷蘭人記錄了下來。
但如今這個時空,特弗瑞的人生軌跡又發生了變化,如今的他剛滿三十歲,,不禁精通荷蘭語、西班牙語、朝鮮語,還又學會了漢語,重新當上水手后,見識了還高過荷蘭人的航海技術后,便死心塌地跟著尼堪干了。
風暴來臨時,奧拉號不幸被旋轉著的颶風的邊緣向南吹拂,等風暴停歇,船只調轉方向向北行駛時,已經完全沒有了其它幾艘船只的身影。
特弗瑞當即命令船只繼續向東行駛,但他這艘船只看見大陸時,船上的觀測手,索倫人中極少見的畢業于海參崴海軍學校的額爾德莫,漢名孫德茂的在登陸前便測定了當地的經緯度。
說起孫德茂,又有一段淵源,他原本是羅秀的徒弟,羅佳部最有見識的年輕人之一,一直跟著羅秀在研究薩滿教的東西,深處海參崴這個大雜燴,這內心不禁被點燃了,后來離開羅秀,只身加入到海參崴海軍學校,畢業后被派到奧拉號擔任觀測手,一個僅次于艦長、副艦長的職位。
孫德茂,除了一開始跟著尼堪干的那幾個索倫人,算是尼堪如今最器重的索倫人之一了。
“艦長,按照經緯度,此地離大汗圈定的目標尚有一千多里,您看……”
測定經緯度后,孫德茂立即向特弗瑞進行了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