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堪親自來到海參崴,匯集所有新造的船只,原本的目標只有一個。
旅順港。
時間已經來到1639年,按照原本的歷史軌跡,大明的壽命只剩下五年了,不過隨著尼堪的橫空出世,軌跡似乎又出現了變化。
遼東方面,瀚海國的步步緊逼,幾次大戰之后,滿清北邊的國境線一次又一次被壓縮,不但如此,丁口也是衰減的厲害,正常歷史上最大的助力蒙古人他幾乎用不上了,眼下也就是科爾沁、喀喇沁兩部還有些實力而已。
非但如此,十七世紀三十年代后期肆掠大明的旱災、鼠疫也沒放過遼東,當然了,疫情可能沒有大明那么重。由于尼堪控制了察哈爾,滿清想要得到“八大商人”明目張膽的援助是不大可能了,向北又打不過,境內衣食又緊張,于是就只能向西、向南發展。
就在尼堪在籌劃瀛洲瀛洲事宜時,皇太極又集中精力向山海關總兵轄區發動了猛烈的進攻,在一場面目全非的松山、杏山戰役中,成功攻占了錦州、寧遠,搶奪了大量的丁口和物資,如今的大明在遼東的領土也就是覺華島以西約莫兩百五十里的狹長地盤。
大明驚慌失措之下,滿朝文武已經開始討論將關外的丁口、軍隊全部撤到關內的議題了(其實如果他們一開始就這么辦,沒準還能將夕陽國度的命運稍稍延長一些),同往常一樣,清流振振有詞,直言“祖宗江山來之不易,豈能輕易舍棄”,有識之士也據理力爭,雙方爭執不下,皇帝也難以決定,最終還是沒有一個結果。
最后還是新任山海關總兵吳三桂沒有理會朝廷的,只在關外的廣寧中后所、前屯衛保留了少量人馬,將大量人馬全部撤回了山海關以內,其它還有大量的堡寨、城池全部舍棄,打的注意也是敵人若是全力進攻,便立即舍棄兩地。
于是這兩地實際上成了前線的哨所。
但皇太極也非常狡猾,特別是在北方強敵壓境的情況下更是如此,占領錦州、寧遠后,他非但沒有進攻這兩地,反而向明廷派出了使者,以明廷那四處透風的情報系統,消息很快傳到了瀚海國。
滿清居然要跟大明議和!
此時,由于滿清只入關了兩次(雖然第二次造成的損失比歷史上任何一次都大,還幾乎活捉了尼堪,但還是比歷史上的五次入關好了許多),對明廷北境造成的損失遠不如歷史上,而皇太極近兩次對遼西的攻打由于顧忌身后的瀚海國,每次都是全力攻打、速戰速決,渾不像歷史上那樣以逸待勞、圍城打援,逐漸消耗明廷的實力。
于是,明廷的實力在一六三九年似乎比歷史上還強一些。
但山西、陜西、京畿的大旱、鼠疫依舊給朝廷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損失。
并且,這兩種災情時好時壞,似乎并沒有徹底好轉的時候。
此時,與歷史上一樣,張獻忠又在谷城“復起”了,張獻忠一起,深藏在商洛大山的李自成估計也快了,此時的整個河南由于大旱、反復的兵災、匪災,已經是千里無雞鳴、白骨露於野的極度蕭條景象,有限的明軍也收縮在洛陽、開封等幾個大城市里。
那里,正是李自成的目標!
對于明廷來說,壞消息是,與歷史上一樣,在最近的松山、杏山大戰里,主帥洪承疇還是被俘了。
尼堪的好叔叔,孫傳庭,并沒有逃過歷史車輪的碾壓,又回到了陜西巡撫的位置上。
唯一例外的是,由于尼堪的強勢崛起,原本在明末亂成一鍋粥的甘肅、西寧一帶實際上多半落到蒙古人的手里,而在這個時空,受到尼堪猛烈打擊的固始汗、巴圖爾琿臺吉都緊守西寧、哈密一線,似乎并沒有越雷池一步的想法。
多了個荒涼的西北,這便是明廷唯一的好消息。
正是由于由于看到了這一點,尼堪生怕明國、滿清合流,便下定了正式奪取旅順港,并依托旅順港來消耗滿清實力的想法。
但馬尼拉的事情出現后,他就有些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