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蘭布和沙漠寬達五百里,這個寬度對于經歷過瀚海沙漠的瀚海軍來說完全不成問題,何況還有當地的向導。
抵達后世鄂托克旗時,鄂爾多斯部落的濟農、蒙古部落有名的智者薩囊迎了上來。
事到如今,作為有名的智者,薩囊也知曉蒙古人大勢已去,與其反抗,不如歸順博格達汗,于是自從烏力吉來了之后,他已經表態將他名下的幾百戶牧戶全部劃歸理藩院管理,自己退居二線,就跟歷史上那樣,潛心撰寫蒙古人自己的歷史。
薩囊的牧地包括后世鄂托克旗的全部,也就是黃河以東、寬約兩百多里的地方,雖然乍一瞅滿目荒涼,實際上還是可以放牧牛羊的,荒原上的牧草、灌木叢東一簇西一叢的,不過每戶牧民需要的牧地得非常之大才行。
在薩囊的帶領下,楊庭棟很快便來到了鄂爾多斯部落琿臺吉額璘臣的駐地,后世鄂爾多斯市附近。
根據尼堪之前的囑咐,楊庭棟這兩千五百騎全部披掛了了起來。
除了這兩千五百騎,還有五百匹烏達地區特產的雙峰駝,帶著豐州旅的給養,與明國專用夫子押運糧草不同,大夏國的糧草全部是是自己帶著的,楊庭棟的豐州旅派了五百猛虎騎管著這五百匹駱駝和多余的戰馬。
就從這一點來看,雖然輜重占用了部分兵力,不過就完全不擾民來說,雙方高下立判。
一千飛龍騎將攜帶的板甲全部戴起來了,此時正好是上午太陽初升的時候,全身裹在銀色板甲的騎兵與上半身裹在鎖子甲里的戰馬似乎渾然一體,反射著清晨清冷的光芒,不過,當有一千騎那么多時,那就不是清冷了,妥妥的耀眼。
而剩下的一千猛虎騎則是棉甲加細鱗甲的配置,這套服裝自然不太“耀眼”,但架不住他們頭頂上那高高的“避雷針”鐵盔也十分醒目。
兩千騎兵排著整整齊齊的步伐從烏拉木倫河西北側出現了,一千飛龍騎居中,兩側是猛虎騎,在旭日、西北風的交相影響下陣勢相當可觀。
一千飛龍騎一眼望去就是白花花的一片,加上騎兵手里锃亮的虎槍,似乎令這個清冷的早晨寒意更甚;在西北風的吹拂下,猛虎騎頭盔上連著的用羊毛編成的球節隨風飛揚,加上騎兵們手里的雙刀,也是英姿勃發。
對于舍棄國丈之尊拉著鄂爾多斯琿臺吉額璘臣過來迎接的烏力吉倆人來說,此時的心境自然不同。
烏力吉拈須暗自得意,而額璘臣的心情卻十分復雜。
他的兒子楚琥爾在天津之戰被俘投降后他的心情就很忐忑,不過尼堪并沒有怪罪他,反而因為額璘臣幾次拒絕了皇太極提出的“合縱連橫,共抗尼堪”的大計而備受尼堪的重視。
上次固始汗西去后,原本強大的鄂爾多斯本部,也就是他額璘臣的部落如今只剩下兩千余戶,加上薩囊的部落,還不到三千戶,不過尼堪并沒有半點給他擴充牧戶的意思。
這次烏力吉給他帶來了尼堪的話。
“鄂爾多斯四周都是沙漠、荒原,若是有太多的牛羊,恐怕鄂爾多斯本地也會變成荒漠,不如就這些牧戶,幾年后等牧草恢復得差不多之后再論其它”
額璘臣聽了此話后雖然面上同意,不過內心還是有些不服,迫于大夏國強大的武力才口頭上答應將鄂爾多斯本部納入理藩院的日常管轄。
不過當他看到楊庭棟那非常勁爆的兩千騎之后,這心里殘存的一點“雄心”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像這樣的騎兵,莫說三千,就算只有一千,他額璘臣就敢深入延綏鎮去打草谷,哪怕延綏鎮有尤世祿、王世欽、候世祿、李昌齡等一大幫當過總兵的猛將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