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趙良棟一樣,他雖然是翰林出身,不過也張著一副典型“秦人”的面目,面頰瘦長,面容古拙,身材頎長。
留著短須,神情絲毫沒有突然來到邊墻之外那種恐慌感。
“這塊地方”,他騎在一匹高瘦的白馬上,悠悠地說道,“立國之初時還屬于大明的土地,后失于虜手,萬歷年間又收回來了,修建松山堡,可惜靼奴兩次南下后又失去該地,時也運也”
他說的就是這黃河、莊浪河以北的地方,立國之初屬于大明的領土,后被蒙古人奪去,萬歷年間又被明軍收復,可惜在虎墩兔、固始汗兩次南下時又失去了這塊地方。
虎墩兔、固始汗先后南下后,這里只有少數牧民游牧,原本是明軍收復此地的大好機會,不過由于畏懼北邊新興的大夏國,這塊地理位置異常重要的土地竟然空了下來,成了又一處“邊荒之地”。
如今被大夏國占去,再想收復就太難了。
“走!”
皇甫端帶著馬羲瑞等十騎走了,直奔那大夏國在秦王川新修的堡寨而去。
秦王川土寨,鎮守大將、原本在白城子的楊庭棟很快便得知了這個消息,令人有些意外的是,帝國通政司的副使、按察司的按察使、內宮副總管王文慧居然也來到了這里。
除了王文慧,負責這西北區域的按察司的頭目,灰衣衛百戶趙良棟也在此。
這個組合,若不是帝國或尼堪正在籌備大事,是不會走到一起的。
“翰林院檢討?”
如今正好三十歲的王文慧白皙的面孔上那種慘淡之色逐漸有些削減了,血色也漸漸多了起來,個中原因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這時的他穿著打扮倒是與那皇甫端有些類似,黑色的直裰,唐巾,腰間沒有長劍,卻是一把瀚海軍常見的單手橫刀。
他是從三品的官員,又是皇帝身邊的人,楊庭棟、趙良棟都恭恭敬敬坐在下首。
“按說有事情要與我等聯絡,應該是蘭州官府的人,抑或鎮守蘭州軍將前來接洽才是,這肅王府的長史怎地摻乎上了?”
楊庭棟是涼州人、趙良棟是寧夏人,對肅王府的事情多少還是了解一些,何況如今趙良棟還是按察司負責河西區域的百戶。
趙良棟看了楊庭棟一下,這心里也是暗嘆不已,多年以前,兩人在吉蘭泰鹽池附近相遇時,他還是一個放羊的娃子,如今卻是三千精騎的指揮使,況且,在經過了豐州學校、五原騎校、大汗親衛隊長的經歷后,這談吐見識、神采氣韻與以前大不相同了。
楊庭棟點了點頭,趙良棟見狀便彎腰說道:“回公公,以小的從小耳聞,以及最近的情報,那長史可不簡單,大明的王爺,一般情形下是不準外出的,都圈在城里,大小事宜都需要手下的人打理,而這長史可是明面上能外出打理這些事宜的首腦”
“這皇甫端更是不簡單,他今年才二十九歲,原本在這西北一帶就頗有些名氣,在陜西時便以文武舉人著稱,高中進士之后便留在翰林院,沒想到被派到肅王府擔任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