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政務分校的正中間,有一處三層的高樓,當洪承疇出來之時,有一人站在那高樓上,見到洪承疇這舉動時,不禁冷哼了一聲。
馮如京,軍政學校的副校長,政務分校的總教官。
“洪承疇這些人,包括王文奎、馬鳴佩等,并無絲毫節氣可言,非但如此,品行還極為低劣,不過就是因為如此,彼等對于一個新的政體也容易接受,何況我大夏并沒有將彼等當做奴才看待”
“再者,這些人的能力還是有的。清國用人,雖不能說十拿九穩,但終究比明國強一些,大多數人還是有真才實學的,這就夠了,在軍政學校修習半年,再分配到各地主政,還是能發揮大的作用”
“同樣,不算別的地方,就單論大凌河一地,投降清國的明國將領、文官,若是有一個好的土壤,彼等大多都會是杰出之士,推而廣之,明國不是沒有人才,而是土壤已經變了,出產不了好的人才啊”
一想到尼堪在自己上任前說的話,馮如京不禁感慨萬千。
“咱們這個皇上,不僅武事了得,對于政務、人才也不時有真知灼見,在大事上還能目光如炬,提前從容布局,這樣的人物,莫說唐宗宋祖了,就是秦皇漢武也比不上啊”
……
與軍事分校相比,政務分校并沒有六點起床然后出操這么辛苦,不過彼等也就比降將們能多睡一個小時,七點起床,八點正式“上課”,對于這個新詞,洪承疇等人都是一頭霧水。
這個時代,“課”字多半用成動詞,不過既然人家大夏的教授如此稱呼,彼等也只得跟著用起來。
在每一個房舍,都有一張表格,上面寫著最近六日每日需要修習的“課程”。
到了這個時候,大夏國在治國方面已經有了一套成熟的制度,包括人才的教育、選拔、考核、調動、升遷、罷黜、退休,都有詳細的說明。
對于境內各類資源的使用,包括田畝糧稅、山川的維護和使用、道路的維護與使用、物資流通的稅收、牧場的使用與維護、礦產的維護與使用、漁場的維護與使用,也都有巨細無遺的規定。
對于各類作坊,不同種類物資的流通,也有不同的規定和辦法。
其中,有幾樣需要特別指出。
大夏國境內禁止田地自由流通,不過還是可以買賣,但買主只有一個,那就是大夏國官府,而出賣田地也只有在幾種情形下才行得通,比如全家死絕,比如全家遷徙到他處,比如全家轉行,等等。
不過,對于那些有爵位并在西伯利亞擁有的土地還是可以自由轉讓的,彼等可以在官府那里簽訂買賣契書,官府還可從中收取一定的契稅。
對于那些家里丁口眾多,現有的田地不夠生活的,官府也有一定之規,可以向官府申請分家,然后再按照戶部制訂的《大夏田畝制度》分配新的田地,在這個基礎上,田地還不夠的,還想多種地的,還能向官府申請購買新的田地。
官府不鼓勵開荒,只能在現有框架下進行調整。
也是,大夏國境內地廣人稀,每戶五十畝上好的田地全家傾力耕種恐怕還力有未逮,誰還想到多種、多墾?
另外,如今在大夏“做官”,除了兩年一度的“科舉”,禮部、吏部還能根據各衙門的缺口隨時“開科”,不過大夏的官員可不像大明或者大清,按照皇帝陛下尼堪的說法,除了少數人,大多數人都是事務官,也就是大明嘴里的“小吏”,但這些小吏并不是一輩子只能做小吏,干得好的也能升到高位。
同時,民間舉薦、學校直接分配也是重要的來源。
大夏,人才的通道有多條,并非在“科舉”一條道路上吊死,況且就算是科舉,其考核的內容也并只有四書五經,算術也占據了相當的比重。
這些規定、制度林林總總加起來也有幾十本,加上相當于大夏基本法的《大夏通典》,這些降官們在這半年之中需要修習的內容著實不少,能在半年之中掌握者肯定也是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