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只見巴彥進一步壓低了聲音,神色也更加嚴峻起來,“殿下,我接下來的說的話你千萬要記清楚”
“準格爾汗國與我大夏國有深仇大恨,我等被送到塔爾巴哈臺后,巴圖爾絕對不會輕易放我等回去的,就算如此,也會向皇上索要不菲的贖金,以眼下大夏國的國力,擊敗準格爾汗國不成問題,不過皇上的豐功偉績雖然像歷史上的成吉思汗,不過行事卻比成吉思汗穩妥得多,但凡攻占一地,都要大量移民以穩固基礎,此后才再行攻伐”
“這樣的國家,不用說肯定會大大超過蒙古人了,成為漢唐那樣的盛世也是指日可待,在這種情形下,無論巴圖爾提出何等條件,都會打破陛下既定的計劃和步驟,給國家帶來變故”
“故此,我等不能一味坐等到塔爾巴哈臺,一旦到了那里,我等就沒有半點機會了,只能任由彼等揉搓了,也不能到了齋桑泊再行事,那里是綽羅斯人的老巢,想要逃脫也不容易”
孫德安卻是如墜云里霧里,這一路上,他見蒙古人對他們還不錯,渾已忘了他們還是階下囚這個事實,可就算要在半路逃走,兩個人,在一千騎的包圍之下談何容易?
何況巴彥還受了重傷!
巴彥卻繼續說道:“殿下無憂,這天下從來就沒有密不透風的地方,剛才我說過,額爾齊斯河從濟良開始便折向西南,大約一百余里又折向東南,就在那轉彎的地方有一條谷道”
“巴克塔爾馬河?!”
孫德安幾乎要大喊起來,幸虧巴彥一早就防備著這一點,提早一步將他的嘴巴掩住了。
原來,就在額爾齊斯河再一次折向東南之處,便是以前大元時代從喀爾喀通向西域的一條道路,那中間流淌著一條大河,就是巴克塔爾馬河,就是此河在薩彥嶺與阿爾泰山之間形成一條四百里的谷道。
這也是唯一一條從西域快速進入喀爾喀的便道,如果此路被封,想介入漠南漠北之事,就只能繞道阿爾泰山東邊的大戈壁了。
“按照時間來說,由于是冬季,路上的積雪雖然不厚,不過一日走五十里也是極限了,按照這個速度,我等天黑之前剛好趕到那條谷道”
“老師的意思?”
“殿下,我曾在一段時間掌管過安西的灰衣衛,這一路上曾三次聽到灰衣衛傳遞的消息”
“哦?”
“他們的意思也很清楚,就在那條谷道動手,我尚不知曉彼等有何能耐在有千騎護衛的情形下動手,不過既然彼等傳遞了訊息,我等等著就好了”
“可是您的右肋?”
這時巴彥偷偷笑了一下,他用力伸了伸懶腰,孫德安一見不禁大喜過望,“原來你早就……”
兩人正說著,突然窗外傳來一陣喧鬧聲,隨著巴彥一聲“哎喲”(假意),孫德安揭開了窗戶。
額爾齊斯河確實是再一次轉向了,而在南面,南薩彥嶺那雄偉的山頂上的皚皚白雪依稀可見。
谷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