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軍大勝達爾漢費盡心機聚攏過來的軍隊,在那一場大戰中,阿米爾的耶尼切里幾乎傷亡殆盡,阿米爾被俘,一千比斯克重騎兵傷亡大半,剩下的慌不擇道北上投靠了阿明,達爾漢自己的幾千部族騎兵是輕騎兵,倒是見機快,不過也傷亡了約莫一半。
經此一戰,里海附近的諾蓋人元氣大傷,現在的他們不要說要向大夏國復仇了,在他的身邊還活躍著兩支虎視眈眈的部族——頓河哥薩克、土爾扈特,這些部族,都不是善茬,就像是草原上受傷的獅子,鬣狗、野狗碰到了,也是要吃一口的。
至于瀚海軍自己,騎兵略有損傷,主要是在與比斯克重騎兵作戰時傷亡的,傷亡超過三百,按照瀚海軍的規矩,若是離國境太遠,陣亡的就要就地火化,受傷的則無論如何都要帶走。
可惜,此時羅繼志的大隊還要繼續西行。
他在等。
察里津一戰后,勢必驚動各方的勢力。
何況,當達爾漢將克里米亞的諾蓋人全部聚攏在察里津附近時,一方面彼等可以打著俄羅斯沙皇的旗號正大光明號令頓河哥薩克和阿提拉河下游的土爾扈特人,因為沙皇政府在察里津設置了總督,主要兵力就是諾蓋人,加上隨時可以征發的頓河哥薩克以及土爾扈特人。
察里津一戰,窩在城堡的俄羅斯總督以及少量射擊兵除了派出快馬向莫斯科報訊外,只能緊守城門,生怕瀚海軍前來進攻。
五日后,從察里津東面、南面各開過來了兩支騎兵,人數都不多,都在千騎左右,一支自然是耶律興遼的部隊了,一支則是朋楚克親自帶著的一千土爾扈特精銳,耶律興遼派來了還是瀚海軍的老熟人耶律桃花石。
跟著瀚海軍去西邊搶劫,是他們唯一的想法,當然了,彼等在明面上都有主子,眼下能讓部族里的要人帶著騎兵來與瀚海軍匯合,這“歸附”的意味也是濃濃的,特別是土爾扈特人,他們可是有好幾萬帳的部落的,眼下按照真正實力,除了克里米亞汗國,就屬他們實力最強。
羅繼志將所有的俘虜、瀚海軍的傷員留給了朋楚克,還將俘獲馬匹的一半送給了他,另外一半送給了耶律桃花石,那之后,兩人依舊帶著約莫八百騎跟著。
“將軍,讓我說一下前面的哥薩克吧”
在羅繼志的大帳里,朋楚克抽了一口從臨潢府得來的旱煙袋,吐出一口白煙慢慢地說道。
羅繼志觀察到,此人雖然已經三十多歲了,不過依然顯得有些散漫——也是,他的父親書庫爾岱青年近六十依然健碩得很,而他的兄弟又很多,他雖然是長子,不過蒙古人也有“幼子守門戶”的傳統,就像前世的拖雷一樣,局勢風云變幻,等真到了汗位交替的那一年,書庫爾岱青的幾個兒子都是成年人,屆時誰來擔任下一任土爾扈特部落大汗還是一個問號。
這估計是他一直有些焦慮的原因吧。
不過眼下的他原來有些緊繃的面皮明顯有些松動了,他父汗讓他去臨潢府迎接部落在那里跟著咱雅班第達修習藏傳佛教的貴族子弟,以在冬季舉行祭天大典,在得知瀚海軍在察里津大勝之后,又派他過來示好,已經擺明了下一任大汗的歸屬了。
而耶律興遼派桃花石過來自然不是因為他可能繼承契丹聯盟比官的位置,而是他的弟弟一向行走在黑海、里海沿岸一帶經商,對那里的人頭熟悉。
當然了,沒準耶律桃花石一直就留在哈薩克與俄羅斯的邊界附近沒有離開,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