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希納烏的格奧爾基投降了,不過在這種條件下投降,是沒有資格講條件的,格奧爾格將他轉封到特蘭西瓦尼亞一座小城,降為子爵,至于他能否在那座小城站穩腳跟就不是他需要操心的了。
伊茲梅爾。
這座烏克蘭最南面靠近瓦拉幾亞的、還是中世紀熱那亞人建立起來用以殖民的城堡突然熱鬧起來。
達契亞人、哥薩克、卡爾梅克,連遙遠的哈薩克人都參與進來了,幾千騎兵的大劫掠開始了。
前文說過,克里米亞韃靼人是一個奴隸制國家,以韃靼人為主子,人數大約有兩三萬戶,其中大約兩萬戶分布在克里米亞半島,一萬戶安置在其它地方,主要是兩個地方。
一個是扎波羅熱、頓河以南,緊挨著半島的區域,大約有五千戶,以梅利托波爾為中心的地帶。
此地,正在遭受土爾扈特大軍的肆虐。
一個是瓦拉幾亞以東,黑海西北海岸,從伊茲梅爾、敖德薩一直到尼古拉耶夫的廣大地區,中心是敖德薩,這三個地方都是前地中海城邦國家的殖民地,也大約安置了約莫四千戶克里米亞韃靼人。
在亞速海的東岸,有大約一千戶韃靼人,不過在那里,克里米亞汗國主要依靠切爾克斯人來統治。
除了克里米亞韃靼人,從伊茲梅爾到馬里烏波爾的廣袤地區,廣布著諸如諾蓋、欽察牧奴,數量也很龐大,至少有兩萬戶。
當然了,牧奴的稱呼是韃靼人慣有的稱呼,實際上在汗國放牧的已經全部分到了各大貴族名下,并作為他們常備軍的來源,一開始是牧奴,幾百年過去后,這些牧奴已經逐步皈依天方教,如今已經是妥妥的自由民了。
真正的奴戶還是在國內以種地、做工、當兵的人。
這些人,如果皈依天方教,馬上就會成為自由民,當然了,在整個國家還是奴隸制的情形下,也只有少數人有機會得到皈依的機會,否則,汗國五十萬人都變成自由民了,那樣的情形是汗國蘇丹和大貴族所不能理解和熟練掌握的體制。
阿蘭納爾就是一個明顯的例子。
他是阿蘭人,從小加入到汗國的耶尼切里,長大后立下功勛后成了自由民,還成了伊茲梅爾城的城主,雖然不是大貴族,不過私下里也以哈剌赤/巴依自稱。
伊茲梅爾的常備軍被圖阿伊的次子蘇迷思全部帶走后,留下來能夠防守城堡和附近廣大牧場、農地的便只有牧戶、農戶了。
從瓦拉幾亞那一側突進來的達契亞、哥薩克、土爾扈特、哈薩克騎兵加起來近五千騎,這不是阿蘭納爾能夠抵擋的。
何況,劫掠大軍先是不停地在廣大鄉下劫掠,湊夠了大量的炮灰后才圍攻城堡,等炮灰將城堡里數量不多的守兵消耗的差不多后才由正規軍突入。
與幾百年前西征的蒙古大軍一樣,人類的行為到了此時絲毫沒什么改變。
就這樣,在堅持三日后,伊茲梅爾城堡陷落。
大屠殺開始了,也像歷史上克里米亞汗人對波蘭人、達契亞人、俄羅斯人做的那樣,無非是以其之道還施彼身罷了。
一時,在1646年的冬季,整個烏克蘭南部草原,都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硝煙味。
羅繼志等人也準備返回了。
作為將特蘭西瓦尼亞、瓦拉幾亞、摩爾多瓦三國捏合在一起最大的功臣,羅繼志的臨潢旅并沒有參與搶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