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喀克篤禮差不多的時間,在東邊,阿林阿兩個軍團用幾乎同樣的辦法,在開封附近架起了一座浮橋。
開封大震。
其實大震也說不上,史書敘事,說到大震,肯定是有某種勢力就近威脅到了人煙繁華的稠密地帶,不過對于河南開封來說,李自成最后一次攻打開封時,也不知是大順軍還是明軍使用了決開黃河河堤“水漫金山”之計,導致開封附近一片汪洋,當場死傷無數,洪水過后又是瘟疫大起,剩下的百姓無法,不是南下便是東去。
到李巖接手河南時,開封府的丁口加起來只有一千多戶,當任繼光帶著五千步騎前來鎮守開封市,干脆將附近的百姓全部遷到了城里,就這樣開封城也是空蕩蕩的。
幾年過去后,在李巖的治理之下,至少堵住了黃河決口,讓開封附近的蚊蟲滋生、瘟疫橫行的水洼地變成了勉強可以耕種的地方,更關鍵的是,他還將以前開封附近的官道修繕起來,保證了開封與歸德、洛陽、南陽等地的聯系。
這樣的人才,按說大順國應該大力重用才是,不過他卻碰到了李自成和牛金星的組合。
先說牛金星,他在北京被瀚海軍俘虜后,尼堪并沒有難為他,而是將他與李巖一起放了,他回到西安后,李自成倒是一如既往地對待他——他這樣想著,“自己手下十萬余精銳都敗了,何況北京的那丁點人馬?”
不過對于以前提出讖語的宋獻策,他卻明顯疏遠了,“你這讖語明顯不靈嘛”,若不是闖營眾弟兄都習慣于宋軍師占卜打卦,李自成恨不得一刀將他殺了,李巖與宋獻策一向交好,李自成自然也知曉,原本沒覺得什么,不過自從山海關大敗后,他不禁想道:“都說十八子主神器,那李巖也姓李,莫非宋獻策這廝利用咱家在前面擋著,最終讓李巖那廝上位?”
又想到,“元末明初之時,一開始,張士誠、陳友諒并不比朱元璋差,最終還是由朱元璋奪去了天下,這李巖莫非就是朱元璋?”
于是,他不顧眾人的勸告——當然了,以前還有劉宗敏可以勸他,自從劉宗敏在山海關戰死后,就沒有敢勸他了,召集李巖、藺養成、賀珍三個“可疑”人物來西安商議大事。
他打的主意是,他們若是敢來,那就好說,是殺是留再說,如果不來,那肯定就是叛賊了。
結果李巖、藺養成都去了,反而是賀珍沒去,這下他拿不定主意了,這時牛金星出現了。
自從李巖在河南顯示出了超卓的治理政務的能力后,牛金星便坐不住了,加上他又有被瀚海軍俘虜的“劣跡”,對于凡是能威脅到他地位的文官自然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了,當李自成向他詢問如何處置李巖、藺養成兩人時,他毫不猶豫將這兩人推了出去。
他知曉,光殺李巖肯定不會服眾,若是連藺養成一起殺了,別人就不會懷疑,而是將怨氣都會發到回到西安后有些疑神疑鬼的李自成頭上。
于是,李巖、藺養成冤死在西安,這兩人的死才是導致關中大震,軍民士氣低落,從而給瀚海軍以可乘之機的關鍵因素,可惜的是,李自成并未覺得如此,反而認為瀚海軍實在太強悍了,大順軍只有走為上策的一條路。
于是,就如同歷史上當阿濟格、多鐸兩路大軍進攻關中時,李自成一早便收拾好了,帶著幾十萬軍卒、家屬南下了。
李自成這一走,便讓劉希堯鎮守的河南凸顯出來了。
此時,按照正常決策,你若是放棄陜西的話,那河南也肯定保不住,但你如果要堅持守住河南那也行,你得增強河南的軍力才是,但李自成并沒有,他只是提高了制將軍劉希堯的官位,讓他成為河南的節度使,并晉升為與田見秀并駕齊驅的權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