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就琢磨出一件事,白鶴鳴是劉希堯召回去的,而在目前瀚海軍兩路大軍已經南下,大軍壓境的情形下,劉希堯將白鶴鳴召回去肯定有問題。
不過他手底下只有五千步騎,人數與白鶴鳴差不多,想用強的話肯定不行。
“河南的右翼營多半是從各大營頭抽調的人馬,只對闖王效忠,我如果前往白鶴鳴那里,勸說彼等繼續南下,豈不是可為大順軍保全一些力量?”
于是,他帶了一百騎迅速南下了,沒多久便見到了白鶴鳴。
白鶴鳴自然將劉希堯的命令以及令牌和令旗拿了出來,并與劉希堯心有靈犀地說出了“誓與河南共存亡”的話。
任繼光自然知曉此人心里的小九九,他不想理會他,就走到白鶴鳴的大隊面前,高聲說道:“大夏勢大,皇上已經做出轉戰江南的大策,你等就算回去了,也不是敵人的對手,何不一起南下,為大順軍保留幾分薪火?”
白鶴鳴一見不禁大怒,他也催馬來到大隊面前高聲說道:“諸位,別聽他的,闖王何等厲害,還從山海關開始一敗再敗,如今更是了將根本之地陜西也丟了,就算到了長江以南,就能躲得過大夏國的進攻嗎?”
一時,白鶴鳴手下的那些守旅、都尉、掌旗、部總、哨總等中下級軍官都猶豫了,若是放在以前,這些人會毫不猶疑殺了白鶴鳴,痛痛快快跟著任繼光走,不過自從發生李巖、藺養成之事后就不一樣了,何況大順軍剛剛失掉了陜西!
任繼光見狀,正要繼續勸說,白鶴鳴卻搶先說道:“諸位,瀚海軍不光是騎兵厲害,水師也強大無比,我等就算成功抵達江南,想要依托大江阻隔敵人的想法多半也不會實現!”
“何況,自從大夏國掌管河北三省后,境內清除土豪劣紳,大分田地,跟我等義軍又有什么分別?我等起兵造反為的是甚?還不是不滿貪官污吏和地主老爺們,如今大夏國已經做到了我等尚未完全做到的事,何不投了他們?”
“大膽!”,任繼光聞言大怒,他用馬鞭指著白鶴鳴罵道:“翻山鷂子,皇上待你不薄,你竟敢如此大逆不道?!”
白鶴鳴不為所動,“識時務者為俊杰!”
又看到任繼光身邊只有百騎,心想:“我手下有千騎,干脆殺了任繼光,用他的人頭向大夏國邀功,再吞了他手下的兵馬,屆時以上萬的兵馬直接向瀚海軍投降豈不是比跟著劉希堯投降更好?”
他臉上變了幾變,最后突然放低姿態,策馬奔到任繼光身邊說道:“老任,這樣吧,你南下,我北上,咱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休想,兄弟們……”
任繼光正欲繼續鼓動白鶴鳴的手下,這時他的面前突然多了一抹亮光,等他反應過來時,自己的脖子上頓時多了一支短弩!
再看時,只見白鶴鳴手中拿著一把手弩正指著他!
白鶴鳴出其不意射中了任繼光,接著便大喊道:“諸位,前去江南,東有明軍,西有張獻忠,北有瀚海軍,能有幾分勝算?不如投了瀚海軍,我并不是為了殺人邀功,投到瀚海軍后,我辭了軍職回鄉下種地去,只要能在陜北老家分上三十畝旱地我愿便足!”
白鶴鳴很狡猾,他知曉任繼光身后的那一百騎都是他的親信,此時若是再說什么投了瀚海軍吃香的喝辣的,一定會讓他們反感,不過像剛才這樣一說,就好像他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大家伙兒過上安定的好日子似的。
何況,此時白鶴鳴手底下一些忠于他的騎兵也圍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