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沖鋒時,費揚阿嘴里叼著一枚碩大的銅哨,在眼見敵人飛過來漫天的短斧等物時,費揚阿一方面低下了頭,同時大力吹響了銅哨。
一剎那,夾雜著雨水的銅哨怪異的哨聲響了起來,隨著費揚阿銅哨的響起,在他的前后左右一共有五十枚一模一樣的銅哨也響了起來。
不約而同,一千飛龍騎將右手的虎槍往后一拉!
對面的王得仁手里拎著一把兩米長的狼牙棒,與他相似,他的部下都是這些在騎兵里少見的重型兵器,諸如狼牙棒、大斧、鐵鞭、鐵錘、鐵锏等,有的甚至還帶著流星錘。
這樣的部隊,若是碰上清軍精騎,完全可以大戰一場,可惜的是當李自成死后,白旺就駕馭不住王得仁了,最后竟成了清軍的幫兇。
在白旺的大軍里,王得仁既是副手,又是左果毅將軍,擅長惡戰、硬仗更是他的特點,望著對面在蒙蒙細雨中那白花花的一片,王得仁不驚反喜,嚎叫著拎著狼牙棒沖了上去。
若此時有人從旁觀戰的話,會馬上發現兩支隊伍的端倪。
王得仁那邊,隊伍雜亂,但氣勢驚人,一邊策馬狂奔,一邊還大呼小叫著,而費揚阿那邊,就算在雨天依舊保持著大致整齊的陣型,如果仔細瞧的話,當處于第一排的飛龍騎將手中的虎槍向后拉到位時,虎槍鋒刃大致與馬頭平行,而落后馬頭大約一尺左右。
這樣的情形,由于是雨中,從王得仁那邊來看,這邊的騎兵雖然甲胄閃亮,卻幾乎是沒有武器一樣,這無形中強化了他們的信心,于是,一個個生怕不能立下大功似的,爭先恐后策馬向前猛沖。
“砰…”、“撲…”、“當…”、“嘶……”
在雙方解除的那一剎那,場中響起了各種各樣的聲音,有雙方兵器交錯的聲音,有兵刃接觸到對方騎兵的聲音,有兵刃碰到板甲后劃過產生的難聽聲音,也有戰馬不幸被擊中的哀鳴聲。
單臂利用馬勢蓄力一擊,是飛龍騎騎兵每日需要操練五百下的技法,到了這個時候,絕大多數人已經是爐火純青了,一尺長冒著寒光的虎槍鋒刃無論是對上騎兵還是戰馬,基本上都是一擊中的!
更令王得仁絕望的是,由于飛龍騎騎兵、戰馬都包裹的嚴嚴實實,彼等對于擊向自己軀干的兵器都視而不見。
“還有這么不怕死的騎兵?!”
這下,本來以氣勢見長的王得仁部亂了,而對面的騎兵在一擊得手后,也漸漸由沉默的殺意變成肆意的狂歡!
沒多久,飛龍騎大呼小叫的聲音完全蓋過了對方!
半個小時過后,費揚阿的騎兵已經從王得仁的五千騎里切了一個對穿,此時王得仁的大隊已經變得稀稀拉拉,先前大呼小叫的聲音也完全停歇了。
“咻……”
這陣通哨聲代表著該讓配備著小盾、雙刀的猛虎騎上了,不過當猛虎騎以班的陣勢就要沖入敵人散亂的陣中時,王得仁卻大喊了一聲。
“我愿降!”
歷史幾乎回到了正規,就像王得仁在興國州大戰之后被滿洲八旗、特別是鰲拜統領的三千巴牙喇驚人的戰力嚇到后殺了白旺投降清軍一樣,已經完全失去了勇氣的王得仁戰意全消,眼前這支騎兵不是他可以抗衡的。
不,那不是騎兵,那是一支魔鬼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