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雅州,下面有蘆山、名山、榮經三縣,以及天全招討司一處,袁韜不費吹灰之力占據了三座縣城,占據縣城之后,他并沒有好好撫慰開門投降的原楊展部將,而是一聲令下將文武官員全部殺了,然后搶光他們的財產,占有他們的妻女,不光如此,城里的富戶大多也按此辦理。
一時間,三座縣城都是刀光血影,哀嚎呻吟之聲不絕于耳。
當搶光城里的富戶之后,袁韜又將視線投向了鄉下。
按說,既然由他來鎮守雅州,他應該好好對待為他提供糧食的農戶才是,不過他在巴中施行的給農戶臉上刺字以防止他們逃跑的惡作劇又發作了,他發動軍隊又將農戶洗劫了一遍,將適齡女子全部擄入軍中,供他的將士淫辱,只給農戶留下每日一頓稀粥的糧食,又將身強力壯的擄入軍中作為炮灰。
那些日子,原本在楊展的治理下已經有些起色的雅州是在凄風苦雨中度過的。
長治久安?
袁韜從來沒有想過,過一天逍遙日子就算一天,這樣的日子也是他手下大多數將領所想的,能夠靠搶劫、威壓過日子,誰還愿意費盡心思“撫慰百姓,勸課農桑”?
這一幕,是稍微安定下來的所謂“義軍”、官軍普遍的做法,與“等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有異曲同工之妙。
眼下輪到天全招討司了。
袁韜將天全放在最后,一來因為此地是藏人土司管轄,二來境內漢夷雜處,民風剽悍,三來,此地他準備用來飼養戰馬,故此,并沒有想其他三縣那樣進行無差別洗劫。
不過藏人土司卻不像其它三縣那樣老老實實交出手中大權,當他們得到袁韜在其它三縣的行徑后,立即在境內施行了堅壁清野,鄉間所有的農戶、牧戶全部逃到山上他們一早設好的藏身之處,而藏人土司自己也在石寨里負隅頑抗。
故此,當袁韜帶著三千步騎,一千夫子兼炮灰來到天全時,竟無一個人前來迎候,等候他們的只是留在鄉間一座座空蕩蕩的茅舍。
袁韜如何能忍受這樣的“惡氣”?
惱怒之下,他們一路走,一路燒,將鄉間所有的房舍全部燒掉,這還不算,他還將下令將田間堆起來稻草垛子燒掉!
抵達石寨后,袁韜本來攜帶了火炮幾門,威力雖然不大,無非是多花費幾日功夫罷了,絕對能將寨門轟垮,但袁韜卻不,他讓那一千炮灰先上。
一千炮灰分成了五撥,不分晝夜對石寨進行攻打,三日后,炮灰還剩下三百人,這三百人,袁韜卻不舍得當炮灰使了,經過三日的廝殺,原本是普通鄉間農戶的他們已經變成了麻木、悍勇、渾不怕死之人,這樣的人正是袁韜所需要的。
何況,在這三日中,通過瘋狂的廝殺,已經讓他們忘掉了自身的痛苦。
這就是當下的中國人,也是當下像袁韜這樣的“義軍”練兵、增兵的法子,唯一的法子。
三日后,袁韜才開始用火炮轟擊石寨,又過了兩日,在伴隨著一門火炮炸膛發出的怪異聲音(允許火炮、火槍炸膛,也是袁韜練兵的‘法寶’之一,號稱練膽),石門也轟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