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話少說,眼下的大西軍,東邊的嘉陵江防線大將是李定國,而北邊廣元到綿州一帶是劉文秀,南面與楊展、曹勛對峙的是艾能奇,居中調度的則是孫可望。
當然了,那支在安徽投降了張獻忠的喀喇沁蒙古騎兵,統領原名萬丹偉征,現名張偉征者一直是張獻忠最信任的力量,就像他以前信任鄂爾多斯叛將黑沙那樣。
張獻忠定都成都后,大肆封官,除了孫可望、李定國、艾能奇、劉文秀東南西北四王,還有張偉征的忠王,還是作為禁衛軍的忠王,連孫可望也調動不了。
這一次南下,張獻忠讓孫可望鎮守成都,帶上了張偉征以及中軍都督王尚禮、左軍都督馬元利、后軍都督王自奇三萬大軍,這樣一來,成都就只剩下了孫可望作為兵部尚書直轄的虎威、豹韜、龍驤、鷹揚四營宿衛軍,共兩萬人。
作為川西最重要的城池,大夏國自然在那里安排了密探,當張獻忠的動作出來后,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正在龍安府的陳啟新那里,于是他也出動了。
“這場戰事,明面上是為了四川,實際上是為了張獻忠的財富”
在汶川到灌縣(都江堰市)的山道上,精神并不振奮的陳啟新腦海里不斷不斷回響著皇帝陛下對他所說的話。
“難道偌大的四川不值得大夏去收復?四川貧苦無依的百姓不值得拯救?而單單瞧上了張賊的錢財?”
這便是一向“正氣凜然”的陳啟新郁悶的原因。
饒是如此,一想到就要直面以前禍亂大明,還挖了大明祖墳的張賊,他的心里漸漸也火熱起來。
很快,他在暗自責怪自己。
“自己貴為皇帝妹夫,先后擔當方面重任,怎么心里還在想著大明?難道是以前崇禎帝曾在一眾武官里將自己揀拔為文官的緣故?”
他不禁搖搖頭,與自己眼下的權勢相比,區區六科給事中實在不在話下。
“或許是崇禎帝自殺殉國的壯舉還在影響著自己?”
初夏的岷江流域上游依舊有些涼氣,不過當日頭當午之時,一陣暑氣還是如約而至。
陳啟新看著岷江兩岸的景色,突然想起了自己以前單人匹馬在長城內外“游歷”的事情,現在想起來,那樣的經歷雖然能夠鍛煉膽氣,但對于帶兵打仗并無更多增益,反而是自己在加入到大夏國后學到的東西最為增益。
又想起瀛洲那壯麗的河山,與岷江兩岸一比較,一時竟有些恍惚起來。
“噠噠噠”
當他正在神游天外時,前面飛來一匹快馬。
“稟駙馬!”
陳啟新是駙馬爺,回到本土,又被尼堪封為二等候,不過他的手下日常還是稱呼他為“駙馬”,其實他寧愿別人繼續稱呼他為“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