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到了,他到了雅州。
在他之前,左勷帶領的一個騎兵旅、一個步軍旅也到了,這下城下的陳文
盛部勢力大增,立即對武大定、李乾德駐扎在城外的大營展開攻擊。
沒有懸念,李乾德所部見到堂堂總督大人都束手就擒了,他們也沒有負隅頑抗的理由,何況,他們在幾個月前還是楊展的部屬,楊展的恩情還在。
李乾德的中軍一降,武大定知道躲不過了,他的兩千精騎本來在與陳文盛騎兵旅的對決中大敗虧輸,最后成功逃回大營的只有幾百騎,加上此時他已經知曉他的老巢眉州已經失陷于大西軍之手,他已經無路可退,只得也向瀚海軍投降了。
尼堪答應了武大定的投降,不過在他們放下武器后,將他們中的陜西老兵挑了出來,最后又從投降的原楊展部里挑出隊長以上人員,對包括武大定在內的陜西老兵進行了屠殺。
那些老兵,從陜西一路殺到鳳陽,再從鳳陽殺到四川,每一個都是血債累累,在川東時更是罄竹難書,自然留他不得,與袁韜相比,武大定稍好一些,不過也好的有限,雖然免除了并駕齊驅的刑罰,一個斬刑還是少不了的。
李乾德同樣被斬,像他這樣的文官,既沒有高潔的品格,又沒有過人的才能,在哪里都只能起到反作用,尼堪可不想收容這樣的人。
擊敗李乾德、武大定之后,尼堪在雅州就有兩個軍團了,但他并沒有展開下一步行動,而是向成都的陳啟新下達了新的命令。
……
成都,兵部衙門。
一個風雨飄搖的下午,張可望的議事廳也是一派凄風苦雨。
不久前,他收到兩封信。
一封是綿州的劉文秀送來的。
“大兄,來信收悉。弟正欲動身,忽聞江油劉進忠已降,大夏賊已從江油入川!按照弟在江油所布細作密報,大夏賊至少有兩萬人,按照彼等規制,就是兩個軍團,在彼等軍中已發現大夏賊樞密使、首席大將蠻賊朱克圖的旗號。”
“大兄,江油一下,綿州、廣元俱危矣!為保成都,綿州必須死守,故此弟不能按照大兄所囑,南下逼迫大夏賊,祈蒙見恕”
“聽說雅州也有大夏賊出現,弟聞之,晝夜不安,弟斗膽建議,眼下局勢明矣,大夏賊對川西勢在必得,若其火器如傳聞般厲害,成都亦不可守,盼大兄早做打算,錢財之類,身外之物,萬不可被其牽絆,若成都附近大夏賊尚弱,能一戰而勝之,則成都可再守,靜等父皇拿下敘州、瀘州”
“若成都附近大夏賊強悍不可驟下,祈盼早做打算,或南下,或東去,均可,弟也如此思慮。弟再斗膽建議,速速修書一封去二兄定國處,讓彼等也在大江邊占據一處大渡口,若父皇處不能速勝,而大夏賊又壓迫甚急,則還有二兄處可盼”
“瀘州與重慶間,只有江津、合川可渡,二兄若是拿下二者之一,并備好船只,則大事濟矣”
“弟狂悖,望乞恕罪”
另一份是張獻忠寫給他的。
“望兒,敘州、瀘州戰事出了差池,原本我大西軍幾乎拿下瀘州,可惜此時那大夏賊出現了,彼等乘坐船只在大江上出現了,張偉征的騎兵與彼等大戰一場,雙方勢均力敵,不過由于都是騎兵,雙方都不敢動,于是張偉征、王自奇的部隊便陷在瀘州”
“而曹勛那廝很是頑固,被我軍拿下內江后,依舊死守富順,聽聞成都附近也出現大夏賊,驟聞之,為父實在難以相信,細思之,多半是茂州的朱化龍已經降了彼等,還有那千刀萬剮的劉進忠兄弟,是為父一時不查,一時心軟,以致釀下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