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之不禁搖搖頭,以前在中原王朝里,就算在末期,在這些方面對草原諸部也是碾壓的態勢,但依舊不能取得決定性的優勢,千百年來,就算強漢盛唐也只不過保持了相對的優勢,況且那種優勢也只能維持一段時間而已。
聽畢業于海參崴海軍學校的年輕的航海長所說,按照當今皇帝的說法,大夏國能有今天,歸納起來是六個字。
“科學”、“公平”、“勇氣”
后兩個字陳牧之還是有些體會的,不過那甚“科學”就不是他所能理解的了。
那航海長還說道:“陛下說道,科學奠定基礎,公平造就穩定,勇氣達成突破”,這些與這個時代大相徑庭的語境也是像他這樣的人需要花費大量時間才能體會的。
剛才他還擔心返程時攜帶的煤炭不夠,不過那航海長卻說:“不妨,走出赤道無風帶后,就可以利用東北信風帶戧風之字形前行,過了北緯三十度,就能利用盛行的西風帶側風北行了,只要到了楚馬仕半島,就有煤炭進行補給了”
(楚馬仕半島,就是加利福尼亞半島)
“唉”,聽了這話后,陳牧之一聲長嘆,暗忖:“自己一時心血來潮要求改任水師,雖然借著啟新叔父的余威勉強當上了一艘軍艦的艦長,但大夏國的海軍與大明的水師完全是兩碼事,自己想要當好這個艦長,需要學習的東西實在太多,想起來,還是騎馬馳騁疆場快活啊”
當然了,他這些話肯定說不出口,改變軍種和職務,就算在相對寬松的瀚海軍里也是了不得的大事,豈能旦夕而廢?
于是,一路上,他虛心向航海長等人學習,人家也知道他的背景,倒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過對于如何觀測天象,在白日如何觀測,在夜晚又如何觀測,如何測定船速,如何判斷方位和距離,具體測定和計算經緯度,對于陳牧之來說非一日之功,幸虧他陳家在淮安也是有名的世家,族里也有經商的,陳牧之小時候也在店鋪里幫過忙,對于算術也小有心得,學起來倒并非完全是無從下手。
至于船上火炮的操控,他只要記住如何瞄準、如何判斷風浪以把握住扣動燧發機的時機罷了,至于具體原委如何,只能留待以后慢慢體會了。
他淮安陳家號稱南北朝名將陳慶之后裔,別的不說,在韌勁兒上倒是一點也不亞于別人,認準的事鮮有半途而廢的,故此,在加入海軍半年之后,他也算是略有心得了,比起像航海長這樣畢業海軍學校的高才自然不如,但比起并非海軍學校畢業的普通水手卻相差無幾。
就這樣,一路走,他不顧艦長之尊,反復在各個崗位實習、演練,這股子勁頭像極了陳啟新,這也是尼堪愿意讓他加入海軍的重要原因。
這一日,南美洲大陸的海岸線依稀可見,按照航海長測定的方位,前面不遠處就是馬查拉港!
不過一個意外發生了。
在北面突然駛來了大片的船只,在望遠鏡里,瞧那模樣,至少有幾百艘!
最后陳牧之放下了望遠鏡,原本有些忐忑的心境也平復下來了。
“原來是瀚海軍的船只,不過過來如此多的船只是為何?”